“晉叔,你讓補給重新跟上吧,沒有糧草再強的戰士亦是血肉之軀,結局只有全軍覆沒,邊域寒苦,她們常年為國駐守已經不容易,那十幾萬條人命不該因‘有趣’二字糟踐了。”朱榆扯出牽強的笑容,依舊選擇信任趙晉,輕扯他的衣角若往日那般乞求。
“既是為了有趣,自不會一杆既定。”
朱榆臉上重新掛起了笑容,一國女帝毫無城府可言。
趙晉伏腰伸手摸向了朱榆的臉頰,掌心挪移,指尖到達唇瓣揉捏間插入貝齒,一切已然變了質。
朱榆倉皇扭頭,回頭欲言時,唇瓣已被牢牢擒住,重心瞬間變化,倒於軟榻之上,陡然的變故讓朱榆目露驚恐,她奮力的想要掙扎,可是她的身體自六歲重病之後便註定不再有女人該有的力量。
“晉叔!晉叔……晉叔……”,朱榆才無助的吐出呼喚,似還天真的想要喚醒入魔的趙晉。
“小榆兒有一顆仁心呢,既然不忍我剝奪那些戰士的性命,我自該允之,那小榆兒不也該回贈我心之所盼?”
“晉叔,我奉你為長輩,你不該這樣待我!”
女孩的哭喊聲聲嘶力竭,宛若瀕死前的垂死掙扎。
趙晉嘴角到處不達眼底的笑意,似在嘲弄朱榆的天真,又似在嘲笑他自己,他擒住朱榆推搡他胸膛的雙手,將其單手鎖固在她的頭頂。
“撕拉”
朱榆身上的鳳服應聲而碎,碎的還有朱榆對趙晉的信任,
“原來……糧草戲將是假,作踐我有趣是真,原來真如她們所說……這十年你到底將我當成了什麼!晉叔,別逼我恨你!”
看著朱榆臉上的憎恨,趙晉的臉有一瞬間冷到極致,更似九幽之下的惡鬼帶來聲聲詛咒:“小榆兒,你的降生是為了彌補朱清欠我的孽債,要恨你可得恨徹底了,這輩子你都別想擺脫我!”
朱榆臉色發白,卻發狠的不吭一聲,趙晉未將朱榆無聲的抵抗放在眼中,低頭欲吻他的女皇陛下,朱榆側臉,落向嘴唇的吻,蓋在了臉頰上,也因此朱榆看到滿屋低著頭的侍者,他們的女皇被欺塌下凌辱卻漠然無視,好似就該如此……
羞辱和絕望感浮上心頭,朱榆死死扣住身下軟榻,養尊處優的指甲很快捲刃,十指疼,卻疼不過心,她在用這樣的方式強迫自己不向她的守護者羅毅求救。
意識恍惚間,朱榆似乎聽到了垂在她耳畔趙晉的嘆息。
這又算什麼!
朱榆心中發狠,猛然抬頭張嘴死咬住趙晉的肩膀,牙齒生生嵌進肉中,滿口的鐵鏽讓朱榆眼角終於劃出淚水,這場無聲的哭泣只為了告別她單方面的孺慕之情。
趙晉並未理睬肩部的劇痛,他伸手摸向朱榆的腦袋,好似往常一般安慰著失落的女孩。
自那以後,朱榆便再也沒有喚過一聲晉叔……
桌案上,依舊孤零零的擺放著一副圖畫,筆觸執行恰到好處,生動的將第一權臣趙晉的神韻繪的栩栩如生,可惜,這般畫紙卻被筆尖暈出的黑墨侵染了一大半,畫的再好,也都成了笑話——
那兩年,朱榆記憶中趙晉,充滿了絕望、狠戾、凌辱,趙晉手段層出不窮,冰冷殘酷,扭曲的折磨下,朱榆終於明白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到最後,她奔潰的將孱弱的脖頸伸出,任由趙晉馴服,趙晉成功的在朱榆的靈魂中烙印了‘趙晉’二字,自那以後,朱榆哪怕只是聞到趙晉的氣息靠近,身體都忍不住震顫,那是刻進靈魂的臣服……
那段黑暗的經歷最終以朱榆陷入高燒收尾,人在發燒時,大腦已經沒有空閒搭理你曾說過什麼,可夢境願意將人們藏在腐肉中忘記的東西挖出來,大白天下。
那年,冰與火折磨著身體,留下一個奄奄一息的朱榆,她眼睛失焦,更似夢囈:“晉叔……”
聽到朱榆的呢喃,趙晉的眼睛一亮,卻再她的怨懟之言中悵然一笑。
“恨就恨吧,反正你只能在我身邊,那裡……也去不了!”趙晉溫柔撫摸著朱榆滾燙的臉頰,言語中卻是淬了毒的陰冷。
噩夢終有結束的一天,朱榆醒過來的時候,盯著華貴綢緞的床簾一陣恍惚。
簾帳外傳來影歌的聲音:“陛下……可是做了噩夢,被夢魘住了?奴這就去請太醫給陛下瞧瞧。”
“無事,一場夢罷了——”
每日上朝,朱榆都能夠在落座的第一眼看到鶴立於百官之外的男人,可是今日卻是沒有他的半點影子,不過朱榆卻也並未放在心上。
雖說朱榆好賴是個女皇,但國之根本的大事掌握在趙晉的手中,可比朱榆忙多了,偶爾也會出現這般不著聲響不上朝的情況,當然,每一次都伴著一場大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