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名時在家裡聽說了沈姑娘在家裡回請,又取笑了夫人幾句:“你現在成了王爺府上不可缺少的客了。”
心細的薛夫人忙著約了餘麗娟來,告訴她要去王府裡吃飯。餘麗娟有些躊躇不前的,薛夫人則忙著讓丫頭們幫著開櫃子,取了衣服來給餘麗娟,幸好兩個人身量差不多。
就交待餘麗娟那天先來這裡換了衣服去,又教給她行禮,餘麗娟這才知道見了沈姑娘要下跪的。
不是還沒有成親嗎?餘麗娟匆忙中腦子裡閃過了這樣的想法。又閃過了酒樓上幾位將軍都是行禮,心裡又坦然一些。
祝媽媽坐在廂房裡看了邢媽媽領了丫頭們在做衣服,一面也幫些忙,水蘭走過來笑道:“姑娘喊祝媽媽呢。”
祝媽媽忙走過來,玉妙正坐在窗下寫字,手裡還握了筆,見她來了才停了筆,笑著讓人:“給媽媽搬個坐來,我要和媽媽說會兒話。”
看了祝媽媽象小杌子上坐了,才道:“過兩天在家裡請客,請媽媽來幫我訂幾個菜。”
祝媽媽正在盡心地出主意,易姨娘進來了,一進門就行禮:“姑娘在寫字呢。”
玉妙一笑喊人道:“給姨娘搬個坐來。”才對易姨娘笑道:“我就不寫了,在說話呢。”
易姨娘聽了一下,原來是要請客,也幫著出了主意,祝媽媽就出去了。易姨娘陪了玉妙說話,玉妙發現不對了,易姨娘自從得罪了自己,易小姨娘又進了門,象是大徹大悟了一樣,以前的爽利沒有了不少,可還是說話利落。
今天坐下來,象是手腳都沒有地方放,低了頭象是她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
這一次玉妙不象是對石姨娘一樣猜了半天,慢慢就明白了。心裡也覺得委屈,表哥進了誰的房裡,另一個人就不舒服。
知道易小姨娘留在了京裡不回來了,這兩位姨娘又重新開始了。
難道以後我成了親,你們這種事情也來對了我使臉色,表哥要是在我房裡,你們背後又要怎樣呢。我平時哪一次不是客氣地對你們,不敢虧待。
等易姨娘走了以後,玉妙覺得一心的難過。天天玩著上學有事情做,這些情緒好打發,這一下子被勾了出來,在心裡幾經翻騰,一股委屈堵在了心裡面。
當晚朱宣不在家,就沒有過來。第二天回來時見了玉妙表情不好,就問她:“請客還不高興?”
玉妙見了朱宣,更是委屈,嬌寵漸成了習慣,以後怎麼辦。低聲回答:“高興的。”
朱宣也不悅,一回來就看到這種表情,就拉了臉道:“既然高興,那是什麼表情。如果不高興,哪裡高興就去哪裡玩去,喜歡什麼就要了來。天天上學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玉妙低聲答應了,不再抬頭,一抬頭眼睛裡還有幽幽然。
朱宣也明白了,心裡覺得溫情四漾,妙姐兒情懷已開,對自己感情日深。這本來就是自己一心想要的結果,盡心照拂了她一年多,總算是有了結果。但是不能慣著她,以後要是管著自己去哪裡,那可不行!
陪了她吃了飯,就走了。玉妙送出了房外,黑夜裡更顯得眼睛憧憧有神。朱宣只說了一句:“進去早睡。”頭也沒有回就走了。一邊心裡好笑,小丫頭!
玉妙進房裡,天還早,就睡不著。在房裡坐不住就走到廂房裡看媽媽們帶了丫頭們為自己準備的衣裳,天天做也不做這些做什麼。
見今天盤的扣子全都是大紅色的,有如意結地盤扣,也有壽字扣,倒有十幾種花樣,好象盤扣在開會,就問了一句:“怎麼盤了這麼多的花樣釦子,難道都用在一件衣服上,又都是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