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閣建立在原太原府衙之中,一切都是匆忙建立,是故也沒有專門的地方,只有等昭王宮建立了,這些才會有。
此次議政,昭王為主,六部尚書為輔,門下侍郎杜如明和內史侍郎虞慶則在側為匡。
本來應該還有門下令和內史令,但是現在朝制剛剛建立,很多地方都有空缺,現在不過是建立了一個大致的框架,以後再慢慢充實。
不知不覺就進入了秋季,天氣也漸漸的寒冷了起來,天閣的中央放著火盆,柴火劈里啪啦的燒著,讓狹小的空間灼熱了起來。
昭王姜承梟跪坐在王位上,一身玄黑王服,頭戴王冠,雙眸平靜。
其下,六部尚書紛紛跪坐,門下侍郎杜如明在昭王左側,內史侍郎虞慶則在右側。
“這是第一次天閣議政,諸位放鬆些,不用這麼緊張。”姜承梟笑呵呵的。
裴矩拱手道:“王上,禮制不可擅動。”
姜承梟心裡翻了翻白眼,面上卻是點了點頭。
“議政的第一項是關於先帝的諡號,諸位各抒己見吧。”
王鴻欠身道:“啟稟王上,先帝的諡號‘戾’,實際上是吾與鄭公和裴公一起與賊寇宇文述據理力爭而來,若真是依諡法,這個諡號其實已經足矣。”
可不是麼,看看先帝乾的都是什麼事,能諡號‘戾’已經很不錯了,終歸是比‘煬’好。
對此,姜承梟沒有說話,只是又問道:“還有其他看法嗎?”
此言一出,王鴻下意識將目光投向韋施筧、尉遲迥、李春三人。
李春自動被王鴻忽略,實際上他一點兒也看不起李春,之前他都沒聽過這個人名字,他有什麼資格坐工部尚書之職?
王鴻在意的是韋施筧和尉遲迥。
韋施筧雖然名聲不顯,但是出生京兆韋氏,不可小覷。
尉遲迥素有戰功,又是趙王的生死兄弟,兼之還是趙王的婦翁。
是故,他們倆人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韋施筧縮了縮衣袍,沉默著沒說話。實際上他也沒打算說話,王鴻三人的意見一樣,他說了又能怎麼樣。
再者,他覺得王鴻說的也沒錯,先帝卻是沒法子給個好一點的諡號。
尉遲迥拱了拱手,“自古以來,追贈諡號皆有新君裁定,現如今王上行天子事,自然由王上決定。”
“鄭大人覺得呢?”姜承梟面無表情的看向鄭善願。
鄭善願蹙眉,尉遲迥這話說的有理有據。
“王上,諡號關乎先帝功績,應當據實而論。”
這話潛意思就是提醒姜承梟,先帝沒幹幾件好事情,能混個‘戾’字不錯了。
“鄭大人說的在理,孤深以為然。”姜承梟先是贊同,旋即話音一轉,疑惑道:“可是先帝平了突厥,滅國高句麗,不知這算不算功績啊?”
額......
這麼一個問題放出來之後,裴矩三人頓時啞口無言。
算不算?
當然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