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清漪輕輕一笑,往夫君懷裡縮了縮,享受著片刻的溫存。
“今日阿孃又與我說起了樂平的婚事,那丫頭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態度,我現在啊,可真是為她愁死了。”
“公主還是不願嫁?”
“是啊,一說她就拒絕,逼急了就哭。你也知道,我向來寵著她,一見她哭,一個頭兩個大,沒法子。”
姜承梟旋即問道:“你當年嫁人的時候是何想法?”
聞言,長孫清漪一時無言,旋即沒好氣道:“當時妾身只盼望夫君莫要欺辱,便是大幸了。”
姜承梟不覺有些尷尬,好吧,當時他們夫妻的情況有些特殊。
“有時間你多和樂平聊聊,開導開導她。”
“妾身記著了。”
言罷,姜承梟想起什麼,臉色變得微微嚴肅,“夫人,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
聞聽此言,長孫清漪也是離開了夫君的懷抱,認真的看著他。
“關於婦翁,我有訊息了。”
長孫清漪下意識收縮手掌,眸子看著夫君。
“父親他......”
“婦翁戰死了。”
當時長孫晟為尉遲迥斷後,知道這個訊息後,長孫清漪其實已經猜出了父親的下場。
只是沒有聽見確切的訊息,心中還是抱著一絲僥倖。此番姜承梟出征,在黎陽津打敗李法主,暗中收到神舉的訊息,長孫晟早已戰死。
身為兒女,聞得此言,長孫清漪一時之間悲傷難以自禁。
抱著夫人,姜承梟道:“我已讓人暗中將婦翁的屍體送了回來,過幾日尋個好墓穴,以國公之禮葬之。”
雖然神舉告訴他,李法主以國公禮安葬了長孫晟,但姜承梟為了夫人將來能時時祭拜婦翁,還是讓神舉在暗中將屍體送了回來。
“多謝夫君......”
聽著夫人哭泣,他自己心裡也不好受,只得不停的安慰她。
姜承梟在家中休息了三日,因為長孫清漪心情很差的關係,他大部分時間都在陪著長孫清漪,倒是有些冷落了熾繁。
好在熾繁也知道長孫晟的事情,所以並沒有生氣,反而主動找長孫清漪聊天開解。
帷幔飄蕩,姜承梟跪坐在觀花廳的中央,前方即是奼紫嫣紅的庭院,舉目望去甚為美觀。
在他的身後,裴矩三人正在仔細的看著先帝的遺詔和傳國玉璽。
雖然姜承梟顯得很冷靜,可是裴矩三人臉色卻並不冷靜。
因為和大多數曾經鑑別過遺詔的臣子一樣,他們都陷入了深深的驚愕之中。
先帝的這份遺詔居然是真的!
是的,他們追隨先帝已久,對先帝的字跡,傳國玉璽的印章無比熟悉,可以說他們一眼就能辨明真偽。
裴矩放下聖旨,看了看鄭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