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以為是因為崔雲象的事情,後來他覺得不對,如果是崔雲象的事情,鄭如炘不可能還有機會替代他。
在禮部為官之後,他有點明白了。
不是因為他的態度,而是因為他太蠢了,書雖然讀的多,但是卻不知道活學活用,看不清形式。
姜承梟也不願意繼續在過去的事情上糾結,轉身拍了拍他肩膀。
“行了,過去的就過去吧,我們要著眼未來。”
“是,殿下。”
倆人這邊剛剛聊完,那邊真定公主在一行宮女的簇擁下離開了寢閣,向著他們這邊而來。
“參見公主殿下。”倆人同時躬身一禮。
“兩位大人免禮。”
真定公主手持螢撲小扇,半遮臉頰,一雙眸子輕輕眨著,像是脫了水的魚兒一樣。
雖然姜承梟也出身皇族,按照輩分而言,面前這位真定公主還是他的堂姐。
但是倆人從不相識,直到今天才說上這麼一句話,自然算不上有多熟絡。
跟在隊伍身後,將真定公主送上了馬車,看著送親的隊伍在高大深邃的城牆下緩緩向著城門而去。
沒有半點的喜慶,沒有半點的快樂。
好似不是紅事,而是一場白事。
姜承梟似乎看見了真定公主回眸時,雙眸中的眷念,以及一絲絲的絕望。
或許對於真定公主而言,出了這皇城囚籠,她就會進入未知的黑暗吐番。
地方雖然不同,但是命運還是一樣的。
玩物?
工具?
亦或兩者皆有。
“很悽慘對吧。”
一道突兀的聲音在姜承梟身邊響起,待他回過神低頭看去,發現三皇子姜昫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
“參見三皇子殿下。”姜承梟與鄭如意行了一禮。
姜昫揚起小臉,雖然稚嫩但卻強裝成熟。
“武都王,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真定姑姑是不是很悽慘。”
姜承梟暗自翻了翻白眼,你姑姑悽慘管我什麼事情,你應該對你爹去說這種話。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爹造成的!
“臣不懂。”
“你不懂?”姜昫冷笑道:“若是你不懂,這天下便沒有誰能懂了。”
姜承梟疑惑道:“殿下何意啊?臣做了什麼嗎?”
自從上次拒絕了這個青春期的皇子招攬之後,這小子遇見他總會冷哼,或者眼神冷斥。
今天不知道他那一根弦搭錯了,又開始了青春期的叛逆。
姜昫道:“我原以為,武都王多年駐守邊疆,三番兩次出塞屠戮異族,他應當是一位排斥異族,殺伐果決,雷厲風行之輩。更兼我父皇贊曰晉之冠軍侯...”
“可是,沒想到現在你也開始畏懼異族,同意與異族和親,你與那些軟骨文人又有何不同,晉室的剛烈氣骨,都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