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就是這樣,司馬琺應該是逃出去了,但是侯敬被帶走了,估摸著,咱們應該快要暴露了。”
岑楨苯心情有些沉重。
原本在他的構想中,朝廷的人應該會就地格殺所有的人,但是沒想到他們想要抓活的。
蕭統揹著手,立在一副堪輿圖前,堪輿圖上描繪的是江南一帶的地形,在荊州一帶,荊北和荊南被他用硃紅隔開了。
“看樣子皇帝手中掌握的情報很齊全,這次派來的人應該是知道我與陳仇晉沒有參見,所以才會費盡心力的想要抓活的回去。”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咱們馬上就要暴露了,應該想想怎麼應對才是真的吧。
岑楨苯心裡這麼想著,嘴上說道:“主公,我們該怎麼辦,如果侯敬暴露了我們,那我們豈不是...”
蕭統轉過身,淡然道:“不用擔心,侯敬暴露了我們也沒有關係,皇帝又不是傻子,知道了我們,自然也會知道陳仇晉。”
“到時候,皇帝如果派兵南下,陳仇晉也坐不住。雖然面上他們的勢力要強於我們,但是我們被朝廷解決了,他又能好到哪兒去。”
蕭統撩開下襬,緩緩跪坐在軟墊上,風輕雲淡的喝了口茶。
“岑先生坐下吧。”
聞言,岑楨苯走過去跪坐在蕭統對面。
“主公,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不可不防啊。”
蕭統頷首,同意道:“你說的不錯,回去之後告訴我們的人,讓他們務必隱藏好,不是核心的成員,全部控制起來,這次皇帝的爪牙動手如此快準狠,內部一定是有人背叛了,或者說,被皇帝的人滲透進來了。”
“是,屬下明白。”
岑楨苯頓了頓,說道:“經此一事,只怕是陳仇晉再也不相信我們了。”
蕭統呵呵一笑,言道:“岑先生,國與國之間本來就沒有信任可言,陳仇晉既然提出要荊北之地,這就說明他的野心之大。”
“這樣的人,沒有必要與他守信,估摸著這個時候陳仇晉得到了訊息,一定會祈禱侯敬將髒水潑在我們身上,引導晉朝大軍來鎮壓我們。”
岑楨苯點點頭,“主公說得對,是屬下愚鈍了。”
“對了,這次調集左羽衛軍隊過來的是琅琊郡王,你說他會不會察覺了主公您的身份呢?”岑楨苯擔心道。
蕭統搖了搖頭,目光平靜,氣定神閒。
“應該沒有,這段時間我一直讓我的人監視他,你知道麼,他倒是悠閒的很,除了調集軍隊過來那一次,其他時間都在城中亂逛,倒像是出來遊玩的。”
這一點讓蕭統有些意外,他原本還以為自己這個外甥是藉著江南巡查使這個名頭,暗中調查呢。
沒想到他真的是過來巡查江南的,暗中居然沒有什麼行動。
“我猜測,這次主要動手的人應該是皇帝手中不知名的人,以及左羽衛的那個副將。”
蕭統道:“而姜承梟...估計是個幌子。”
想到這裡,蕭統又是噗嗤一笑。
“主公為何發笑?”
“我笑司馬琺愚蠢,琅琊郡王雖然是悄悄過來的,但是他們在豫章郡並非沒有人手,居然沒有人提醒司馬琺。”
說到這裡,蕭統眸子忽然一緊,命令道:“你回去之後要好好內查一次,我估計南梁會里面應該也有一些人不乾淨。”
岑楨苯也知道這件事情的輕重,趕忙點頭。
蕭統嘆了口氣,說道:“雖然狼煙漸起,但是現在還不是我們出現的時候啊,希望山東、河北兩地此次的造反聲勢更大一些吧。”
岑楨苯想了想,說道:“主公,我覺得就算山東和河北兩地的匪患造反規模真的遠超之前,可是在朝廷面前只怕也是螳臂當車。”
“還有,洛陽那邊傳來訊息,姜承梟在回洛陽之前,曾經在河北一戰殲滅盧明月的十萬大軍。”
雖然盧明月只是草莽,但是十萬人不是小數目,可他居然被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人用五千兵馬打敗了,不管岑楨苯怎麼想,他都覺得這個姜承梟是個大患。
蕭統嗤笑,說道:“那你一定是沒有看完全部的訊息。”
“這話怎麼說?”岑楨苯奇怪道。
“盧明月雖然擁有十萬大軍,但是其中有九成九是一群沒法吃飽飯的饑民,這樣的軍隊碰上那些驍勇善戰的邊軍...嘖嘖,如此一來,出現這種結果並不意外。”蕭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