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的話,高巽知道太子這次應該是真正敞開了心扉,他欣慰的勸道:“往事不提,若太子日後有什麼想法儘可知會老夫,老夫這個相國也不是白做的,有些事情,殿下千萬不要親自動手,以免事情暴露引火燒身。”
太子略微尷尬,他明白高巽說的是什麼,遂解釋道:“那件事情其實出了紕漏,本來萬無一失,但是孤沒想到小小的長安縣尉竟能有本事查出來證據,這才讓事情功虧一潰。”
高巽點點頭,道:“殿下可知,陛下為何會懷疑殿下。”
太子沉吟片刻,隨後無奈道:“父皇應該猜透了孤心中的不滿,加之案子本身疑點太多,雖然於家做了替罪羊,但是畢竟於家沒有做過。”
“那殿下可知為何陛下只是敲打,卻結了案子呢?”
太子微微一笑,道:“孤之所以讓人將屍體藏在於家的鋪子中,就是為了防止事情暴露。孤知道,父皇一直在找機會打擊關中貴族。”
高巽這次聽了很滿意,這一招禍水轉移用的不錯,他說道:“沒錯,正是因為如此,陛下才沒有繼續查下去。但是陛下畢竟是天子,他不可能就此放任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因此暗中一定在調查。而長安城中,最有理由對付齊王的......只有殿下。”
“此事是孤失了計較,絕沒有下次。”
“殿下,那個兇手一定要處理了,絕不能留有人證。”高巽眼中掠過一絲冷酷。
“孤明白,老大人放心。”
高巽撫須,緩緩道:“雖然此次陛下藉著輔祭的事情敲打殿下,但是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殿下此次在陛下面前表現的很好,暫領禮部尚書之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得了帝心。”
說至此處,高巽冷笑道:“這朝中看來不止一個人要對付殿下,這次輔祭的事情陛下沒有告訴任何人,有人本想要掉包祭文對付殿下,卻沒想到弄巧成拙,反而害了齊王,殿下還是有福澤庇護的。”
“是呀,孤也覺得此次甚為兇險。”太子默默說了一句,眼神變得複雜。
“殿下心中猜測此事何人所為?”
太子搖搖頭,“孤這次是真的不知道了,本來那人是為了謀害孤,卻機緣巧合變成了齊王,而齊王事先是知道他輔祭的,因此不太可能會是齊王。”
高巽“嗯”一聲,說道:“也罷,此事自有趙王去查,殿下不必多心。”
太子頓了頓,還是心有不甘,言道:“老大人,雖然孤知道手不可伸向軍中,但是若真到了萬一之時,齊王狗急跳牆,孤變成真正的孤家寡人,到那時恐怕一府之人的性命都難保。老大人,可有解?”
高巽微微沉默,雖然他用嫡長之制安撫了太子,但是目前皇帝的態度確實變得曖昧起來,不可不防。
沉思半刻,高巽吐出兩個字:“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