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奴婢上前接了碗,轉身離去,其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湯疾整理好之後,隨之取出兩本書跪坐下,提筆伏案開始寫著什麼東西。然而就在此時,他腹內傳來劇痛,冷汗順著他額頭大滴大滴落下。
啪!
嘩啦啦!
湯疾劇痛難耐,雙手一揮,將桌上所有東西全部掃出,墨水染黑他的雙手,湯疾抱著肚子在地上來回翻滾。
“來人!”湯疾慘叫:“痛煞我也!”
書房外,原先那名奴婢雙手抱胸,聽聞湯疾慘呼,露出淡淡的笑容。過了十幾息時間,書房裡面沒了動靜,那人轉身進入書房。
湯疾已經口吐白沫,橫死當場。書房混亂,書籍卷宗全部胡亂的丟棄在地上。那人不慌不忙走到桌案旁半蹲下,取出一張皺紙,在上面寫下:賤人害我。
為了做的逼真,他將字寫的歪歪扭扭,又在上面撒了墨水,掩蓋一些,隨後將其揉成一團。走到湯疾身邊,掰開他的手,將紙團放在他書中,而後將其緊緊攥住。
做完這一切後,他便將剛剛那隻碗摔的七零八碎,又用書籍等物掩蓋。隨後離開書房,將房門關上。
他快步走進廂房,將早已殺死的湯高氏裝進袋子中,背在身上離開廂房。只見其縱身一躍,順著牆壁攀爬上屋頂。
在他身後,一名男子緊隨其後隨之遠去。扛著湯高氏的男子並不知道自己身後尾隨著一名男子,他一路狂奔,離開長至坊,進入一條小巷子,一名早已在哪裡等候的人開啟一扇小門將其迎了進去。
而跟在他身後的男子並沒有打草驚蛇,他離開小巷子,繞到前面,記住位置,隨後悄然離開。
長孫府。
翁婿一家用了飯,又說了一些事情,姜承梟這才帶著長孫清漪離去。
“觀音婢,為娘囑咐你的可記住了?”
臨走時,長孫夫人還不忘叮囑長孫清漪,生怕她抹不開面皮,誤了事情。長孫清漪偷摸看了一眼正在與父親告別的姜承梟,隨後輕輕點頭。
兩人上了馬車,離開長孫府。姜承梟闔目養了會兒神,好似察覺有人在看他,遂睜開眼,正巧發現長孫清漪轉過頭去。他不由得好笑,調侃道:“日日相見,我還變了樣子不成?”
長孫清漪大羞,低聲道:“夫君近在眼前,清漪卻覺得好似天邊。”
似有所指,他也不搭腔,姜承梟咳嗽一聲,岔開話題,“送給婦翁的物件,不知她老人家可喜歡?”
長孫清漪點點頭,言道:“母親很喜歡,只是卻有些貴重了。”
姜承梟笑了笑,“不管貴重與否,心意最重要,婦翁喜歡就好。”
長孫清漪心中微微一動,捏緊了藏在袖子中的東西,想起母親的話,不由得紅霞滿面。
正在此時,馬車之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響起呵斥聲:“行人避讓!行人避讓!行人避讓!”
趕車的南霽雲動也沒動,繼續駕著馬車行在路中,迎面一隊差役奔來,見馬車仍舊不退,不由得惱怒,隨即有差役發現駕車的乃是南霽雲,曾是趙王世子隨從,立即提醒領頭差役。
領頭差役也不是傻子,這長安城貴人甚多,那是他一介小小差役能惹得起的,於是立即帶著人躲在一邊,看著姜承梟的馬車離去。
馬車車簾被掀開,只見一名容貌俊朗的青年看了一眼自己,領頭差役頓時低下頭不敢與其對視。好在那青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放下了簾子,讓他頓時安心,他還以為是自己衝撞了貴人。
“好險。”領頭差役心有餘悸,轉而看著先前提醒自己的差役,“阿鼠,若不是你提醒及時,今兒個我可就衝撞了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