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各地的總督能老老實實的聽從穆斯塔法帕夏的命令,可是匆忙徵召、集結起來的軍隊又能不能做到令行禁止?
還有,劉懷文天天喊著大明國庫空虛是本著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的原則在哭窮,而奧斯曼的國庫可就是實打實的空虛了。
賣石油的錢?
整個小破球上採購石油最多的大客戶是大明,而賣給大明的石油卻是僅僅能夠保本的價格,小破球其他國家的採購總量加起來沒有大明的採購量多不說,賺來的幾個小錢兒也都被馬哈茂德二世換成了火槍火炮。
所以,奧斯曼的國庫是真窮,不說窮到耗子來了都得餓死吧,起碼也得含著眼淚走。
沒錢,拿什麼調動軍隊?
或者再退一萬步講——就算奧斯曼的軍隊可以為了信仰自帶乾糧去打仗,可是軍械的消耗又該怎麼補充?兵員的消耗又該怎麼補充?
大明的學堂裡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都敢教,府學裡有怎麼製造燧發槍的課程,大學裡有製造擊發槍的課程,大明的皇家學院和少府、匠作監掌握著最先進的技術和製造工藝,各地的工坊也有的是裝置和技術,就算大明的軍隊真把國庫打空了,把所有的火槍火炮全部打廢了,也隨時都能製造補充。
而且大明從孟良崮時期就有軍訓的傳統,無論是上過縣學的學生還是普通的青壯都接受過完整的軍訓,哪怕大明的軍隊真打到傷亡慘重了,也隨時都能獲得幾百萬的兵員補充。
而奧斯曼呢?
奧斯曼確實有大學,然而整個奧斯曼就只有一所伊斯坦布林大學,裡面的學生熱血是有的,關鍵課程全踏馬是講真神怎麼創造世界、怎麼懲罰罪人的那一套,根本就沒有製造火槍火炮的課程。
正處於傳統軍事制度和新式軍事制度交替中的奧斯曼也沒有什麼完整的軍訓流程,對於軍隊的徵召模式還處於很原始的拿錢打仗狀態,不僅軍隊容易被打散,打散之後還不容易得到補充。
甚至民間還有獵殺落單潰兵的習慣。
蘇萊曼希望穆斯塔法帕夏解決的就是這些問題,然而問題的關鍵之處就在於這些問題又該怎麼去解決?
越想就越頭疼,越想就越找不到可以入手的著力點,穆斯塔法帕夏甚至有一種陷入死迴圈的感覺。
相比於麻爪的慕斯塔卡帕夏,蘇萊曼其實也沒好到哪兒去。
在蘇萊曼想來,奧斯曼跟英格蘭、沙鵝以及哈布斯堡家族已經結成了盟友的關係,儘管這個所謂盟友的關係並不是多麼可靠,但是奧斯曼現在已經明刀明槍的要跟明國開片了,英格蘭以及沙鵝、哈布斯堡家族他們難道不應該趁機站出來起事?
即便是不考慮盟友關係,甚至都不考慮什麼唇亡齒寒的說法,這幾家盟友也應該在此時起兵。
因為只有在這個時候起兵,才能形成一人帶頭,其他人跟上,整個小破球一起圍毆大明的氛圍。
如果錯過這次的機會,下一次可就更難搖人起事了。
然而事情的發展正如某個墮落文人所言: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蘇萊曼覺得英格蘭和沙鵝以及哈布斯堡家族他們應該站出來起兵,跟著奧斯曼一起向大明宣佈開片,然而英格蘭和沙鵝以及哈布斯堡家族派駐在奧斯曼的特使們卻絲毫沒有這個想法。
結盟歸結盟,撈好處歸撈好處,真開片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尤其是傻賊鷹駐奧斯曼的大使說的最為直接:“我們傻賊鷹離明國有十萬八千里之遙,跟明國之間並沒有什麼利益上的衝突——恰恰相反,我們還需要依靠明國的兩位親王來跟明國做生意。”
千言萬語最後匯成一句話:賺錢嘛,不寒磣。
至於英格蘭和沙鵝以及哈布斯堡家族的大使,雖然話說的不像傻賊鷹家的大使一樣直接,但是話裡話外的意思卻都差不多。
而且英格蘭跟沙鵝是切實體會過大明的恐怖之處的。
英格蘭的東印度公司一直在天竺為大明招募勞工,他們親眼見識過倭國那些矮矬子的兇殘,他們也同樣知道,那些兇殘無比的倭國矮矬子也只不過是大明的僕從軍而已。
沙鵝得到的教訓就更直接了——保羅一世跟亞歷山大父子倆互相算計,結果保羅一世莫名其妙的就忽然被暴斃,亞歷山大最心愛的戰馬被人砍去了馬蹄,馬頭被擺在亞歷山大的床頭,就連亞歷山大最親愛的妹妹葉卡捷琳娜·帕夫洛夫娜都莫名其妙的從沙皇皇宮裡失蹤了一整晚,最後的結果就是沙鵝又跟大明簽下了一大堆的條約。
至於說哈布斯堡家族……哈布斯堡家族雖然沒有被大明直接揍過,但是哈布斯堡家族卻被拿破崙狠揍過幾次——江湖傳言,在歐羅巴有戰神之稱的拿破崙,在明國的軍事學院當中的成績並不算太好,大明比拿破崙更強的將軍大有人在。
所以,蘇萊曼指望兩個得了恐明症、一個得了恐法蘭西症的盟友能夠站出來起事?
再者說了,就算英格蘭、沙鵝跟哈布斯堡家族的大使們同意現在就宣佈起兵又能怎麼樣?
大使能夠代表國王但卻不是國王,就算他們同意跟奧斯曼一起站出來起兵,也必須得經過各自國家的同意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