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鏈條當中,大明方面當然不會進行漂沒,但是倭國幕府會漂沒一部分,結算到倭國國庫的時候又會再漂沒一部分,等最終結算到這些浪人武士手裡的時候,每天的工錢可能就只剩下了幾文錢。
就這,都已經是那些浪人武士們所不敢想象的高收入!
有些浪人武士甚至十分認同德川家齊的理論:“別看大明百姓賺到的大明龍元多,可他們花的也是大明龍元。你們不一樣,你們掙的是大明龍元,回到倭國花的卻是咱們倭國的錢,這裡裡外外的,還是你們賺的更多!”
是的,就是這麼狗屁倒灶的理論。
朱勁松甚至都不敢相信,這麼扯犢子的理論居然能忽悠住那些浪人武士——大明百姓掙龍元花龍元是沒錯,浪人武士們掙龍元花倭國的錢也沒錯,看似浪人武士在收入支出方面更合算一些,可是這兩者之間有可比性嗎?
完全沒有!
因為貨物本身是存在價值的,或者說,大明已經提前給一件貨物定好了價值。
比如說一個茶杯,擱大明要賣到一文錢的價格,擱在倭國難道就會賣一倭文的價格?
想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德川家齊怎麼忽悠那些浪人武士是德川家齊的事兒,無論是朱勁松這個大明皇帝還是曾誠等一眾朝堂上的大老們也都不太在意。
真正讓曾誠等人不爽的,是劉懷文這個堂堂的大明戶部尚書,居然能從幾個倭奴監工的工錢硬扯到國庫空虛上面……
曾誠忍不住陰陽怪氣的說道:“要說能扯,還真就得你劉部堂——老夫也就是想著怎麼擺弄那些蠻子,你居然都能扯到國庫空虛上面去!”
劉懷文哼了一聲道:“你曾閣老就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
“僅僅去年一年的時間,咱們大明在社學、縣學上的支出就達到了十億之巨,換算過來可就是一萬萬兩白銀。”
“去年用於鐵路和公路的支出,也達到了五十億之巨,換算過來就是五萬萬兩白銀。”
“若是再加上其他亂七八糟的支出,咱們大明去年的支出足有十萬萬兩白銀——好嘛,一年支出一個和中堂的全部家產還有餘!”
“不省著點兒,你曾閣老給國庫拿錢?”
聽到劉懷文這麼一說,曾誠等一眾大老們頓時無話可說,就連朱勁松這個大明皇帝也有一種腦瓜子嗡嗡的眩暈感。
十萬萬兩白銀,換算成大明龍元就足有百億之巨。
雖說跟後世動輒千億、萬億的規模比起來略顯寒酸,可是大明龍元的購買力就擺在那兒,百億規模的支出,可能整個小破球其他國家全部算上都未必能有這個規模!
更關鍵的是,劉懷文每次一提到國庫空虛這四個字,他就總想著找朱勁松的內帑借點兒錢,以致於朱勁松都快形成條件反射了,一聽到國庫空虛這四個字就開始緊張自己的內帑——向來只見劉懷文這個老貔貅找朱勁松的內帑借錢,卻從來不見他還錢!
一想到本身錢就不多的內帑,朱勁松連忙說道:“朕記得,去年皇家學院當中也有不少產出,算起來也多少掙了點兒錢?”
劉懷文臉上的神色一僵,繼而生硬的岔開了話題:“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畢竟他們花的也多……”
朱勁松呵的笑了一聲,說道:“懷文叔說國庫空虛,還真就給朕提了個醒——咱們大明的第三個五年計劃眼看著就要結束,也是時候商量商量下一個五年計劃了。”
新成立的交通部扛把子沉鴻博當即便躬身道:“啟奏陛下,臣以為下一個五年計劃當中,掃盲計劃可以略微減輕比重,倒是鐵路和電力方面的比重應該增加。”
禮部扛把子孟繁志頓時不樂意了:“掃盲計劃略微減輕比重可以,但是從掃盲計劃減掉的那部分,憑什麼就要加到鐵路和電力方面?正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從掃盲計劃裡減掉的比重,都應該加到社學和縣學部分才是!”
工部扛把子宋玉成則是呵的笑了一聲,反問道:“難道不應該加在河道溝渠方面?前幾年的水患造成了多大的影響,你們也不是不知道——你建的社學再多,修的鐵路再好,大水一衝就全是泡影!”
劉懷文則是警惕的盯著沉鴻博跟孟繁志、宋玉成等一眾大老,嘴裡不住的唸叨著:“國庫空虛啊,多乎哉?不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