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面的話,法蘭西駐小破鍋的大使並沒有說出來,但是丹德爾斯也可以猜的到——如果荷蘭不願意主動放棄舊港宣慰司,說不定世界上就要少一個叫做荷蘭的國家。
傳承了幾百年的哈布斯堡家族就是前車之鑑。
但是丹德爾斯並不甘心,就連說話的語氣當中也充滿了憤怒:“你知道的,東印度公司佔領巴達維亞已經快兩百年的時間了!而明國所謂的舊港宣慰司,也已經消失了三百多年!按照國際慣例,巴達維亞就應該是屬於荷蘭!”
法蘭西駐小破鍋大使嘆息著搖了搖頭,說道:“你剛才也說了,按照國際慣例——但是你要知道,大明是不會承認這種所謂的國際慣例的,而法蘭西和大明又是最堅定的盟友關係,所以……”
丹德爾斯心中更怒,低聲叫道:“可這明明就是侵略!”
法蘭西駐小破鍋大使再一次搖頭:“這是明國收回他們自古以來的領土,並不是侵略,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到這棟小破鍋大樓裡面去問,你可以詢問任何一個國家的代表,看看這到底是不是侵略?”
聽到這般不要臉的言論,丹德爾斯不禁冷笑一聲,嘲諷道:“據我所知,英格蘭、法蘭西、傻賊鷹,都在瘋狂的嚮明國走私崑崙奴,你們根本就不在乎崑崙奴的死活。”
“而在上個月,明國有一個偏遠的地方發生了地震,你們卻想盡一切辦法,籌集了大量的物資用於救災,即使那裡最貧窮的百姓都比歐羅巴的騎士更加富裕。”
“這還真是一個充滿了愛和公平、正義的小破鍋。”
法蘭西駐小破鍋大使的臉色終於有了那麼一絲絲的改變,說話的態度也不像剛才那樣兒友好:“丹德爾斯,你要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如果你希望東印度公司被解散的話,你可以儘管再說下去。”
丹德爾斯並沒有理會法蘭西駐小破鍋大使的威脅,反而微微搖了搖頭之後又向法蘭西駐小破鍋大使行了個紳士禮,然後轉身離開了小破鍋。
來到大明這麼長時間,丹德爾斯知道法蘭西駐小破鍋大使說的是事實,也知道大明屬於絕對不能招惹的存在。
可是,丹德爾斯終究只是個大使,左右不了荷蘭王室的決定,更左右不了荷蘭王室的太上王室波旁家族的決定。
西紅柿
是的,荷蘭已經被法蘭西給滅國,荷蘭最後一任世襲執政威廉五世與普魯士的弗裡德里克·索菲·威廉明妮公主的長子威廉一世,現在還在流亡英格蘭,荷蘭真正的大權其實是掌握在法蘭西王室波旁家族手裡的。
而法蘭西駐小破鍋代表的態度,基本上已經代表了波旁家族的態度。
也就是說,即便十七紳士會議不願意撤離巴達維亞,即便威廉一世也表示強力反對,恐怕也難以改變既定的結局。
在小破鍋門外的椅子上坐了半天之後,丹德爾斯最終也只能無奈的長嘆一聲後起身離去。
丹德爾斯還需要去一趟大明的鴻臚寺,為荷蘭撤出巴達維亞保留最後的一份體面,同樣也要為荷蘭爭取保住其他的殖民地。
然而出乎丹德爾斯預料的是,當他來到了大明的鴻臚寺後,鴻臚寺的官員卻沒有趾高氣昂的對待他,反而把他請到了一間屋子裡面,並且由鴻臚侍的官員接待了他。
而在丹德爾斯說出了來意之後,鴻臚寺那個姓梁的官員就變得更加熱情了:“本來我也想去找你的——雖然大明和荷蘭在舊港宣慰司的事情上有一些分歧,但是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而大明跟荷蘭雙方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都是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與穩定。”
“我覺得,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儘快解決我們雙方之間的誤會,儘快讓舊港那邊再一次穩定下來,你認為呢?”
丹德爾斯強忍著心中的怒氣,一邊在心中瘋狂的麻賣批,一邊微笑著說道:“是的,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想荷蘭的世襲執政威廉一世也肯定是這麼想的。”
梁晨故做驚訝的問道:“世襲執政?難道不是國王陛下嗎?”
丹德爾斯微微嘆聲一聲,說道:“荷蘭並沒有國王陛下,只有世襲執行——另外,荷蘭已經被滅國了,執政威廉一世現在還處於流亡英格蘭的狀態。”
梁晨哦了一聲,臉上寫滿了沉痛之色:“抱歉,我並不知道這其中的事情,對於貴國的遭遇,我僅代表我個人以及大明皇帝陛下表情同情,希望你們能早日重新建立荷蘭。”
丹德爾斯點了點頭,在向梁晨致謝之後又接著說道:“從您的角度來看,什麼時間重建荷蘭會比較好呢?您是知道的,荷蘭一直在申請加入小破鍋,希望能夠得到大明的指導,好為世界的和平做出貢獻。”
梁晨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大概在哈布斯堡家族的問題解決了之後,或者下一屆小破鍋大會召開的時候?你是知道的,世界很大,每天都在發生各種長啥樣的事情,未來的事情,又有誰能說的準呢?”
丹德爾斯的心情終於舒緩了一些,又接著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荷蘭東印度公司能夠與舊港宣慰司、蘭芳布政使司進行通商?”
梁晨再次點頭應了下來:“當然,大明向來不會拒絕朋友,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我也希望荷蘭的利益能夠得到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