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夫人這才萬分驚訝地凝視著我爺。
“原來老掌櫃竟是如此不凡之人，您竟是桓成子大師的師兄？”
嚴老爺聽到這裡，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啊呀呀！看來孃的病，總算是有救了！”
於是嚴老爺又談論起自己老孃的病情。
“也不知是咋回事兒，咋就能突然之間得那麼邪門的怪病。不瞞老掌櫃，我娘從前身子骨是多麼硬朗的人，忽的，就從我從八寶山下山的那天傍晚，老孃突然間就說自己的胸口發悶，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眼珠子翻白，口吐白沫，滿口胡言亂語起來！
我娘說什麼，那老東西又回來了。口中還一直死死的唸叨著，我就不告訴你，我就不告訴你……
然後，當天夜裡，我娘就跟那王八翻蓋一樣，四腳朝天的躺在床上，渾身直抽搐。
賤內又是給我娘把脈，又是給我娘針灸的，反反覆覆，也查不出病因。我娘又開始一口一口的往上湧黑血，最後沒有辦法，只能由賤內把我娘活活扎暈過去，這才讓老太太少遭了一些罪。”
八寶山下來那天，我心中呢喃，仰著頭，直接了當問我爺。
“爺，不就是我跟你說，看見老鬼的那天嘛？你說老夫人這病，會不會就是那個黑衣老鬼弄的？”
嚴老爺聽了我的話，忍不住發問。
“什麼黑衣老鬼呀！”
我說：“就是那天在八寶山上，我跟我爺坐進轎子裡，準備下山的時候！看見有一個穿著黑色壽衣，頭上戴著嵌玉的帽子，臉龐浮腫，眼皮眯成了一條小縫兒的老鬼，那老鬼就趴在你背後啦！”
“啥？”嚴老爺被我說的話，嚇得渾身一激靈。
“有，有鬼爬上了我的後背？”
我點點頭。
“沒錯，當時那老鬼趴在你的後背上，還看著我笑呢！他一張開嘴，喉嚨裡面都冒綠光，那就是個鬼魂沒錯的，穿著黑色的長衫壽衣，對了，那老鬼的腰間還掛著一塊羊脂白玉的平安扣。”
就在這時，嚴老爺突然倒吸一口冷氣，他握著茶杯的手已然不穩，右手不停地發顫，茶葉順著茶杯溢位，淋溼了他的褲腿。
“老爺？”嚴夫人在旁邊試探著發問。
“老爺，您怎麼了？”
“爹……爹……那是我爹，那是我爹呀！”嚴老爺淚珠子含在眼圈裡，整個臉龐微微發抖。
“我爹下葬的時候，穿的就是黑色的壽衣，嵌玉的帽子，上頭有一塊兒翠綠的墨玉，那塊玉是我爹生前最喜歡把玩之物。
還有腰上的羊脂白玉平安扣，那平安扣不大值錢，是我爹過六十六歲大壽時，我的兒子，他的大孫子千秋送給他的。
爹這一輩子最喜歡千秋，所以便一直把千秋送給他的平安扣掛在腰間。老爺子入葬那天，是我親手把這平安扣栓在他的腰上，讓他陪著老爺子一起入葬！
是我爹，當真是我爹啊！”
看來我爺之前猜測的果然沒錯，那個黑衣老鬼就是嚴家的老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