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開了!水開了!”
城頭上有人喊著,立即有人拿著木桶,舀了滿滿一桶沸水,頓時從城垛中澆下去。
一陣白霧自城頭飛速掠下,彌散開來,數道尖叫聲隨即傳來,儘管甲冑包身,但裸露在外手、臉等部位,一觸開水,便本能的縮回,兵器拿不住了,梯子也扶不住了,僅剩的理性又令他們不敢妄動,除了咆哮,似乎什麼都不能做。
一幕幕類似的情景幾乎在整片城頭上發生。
袁術軍試探性的在北門發起攻擊,負責此次攻勢的,乃是李豐。
試探性進攻,便令袁術軍如遭大挫,陸康佈置的城防,極為嚴密,除了弓弩、石塊、木頭之外,陸康還準備了火油,而且在城頭架鍋燒水,面對不太猛的攻勢,就用簡單的沸水擊退,畢竟石頭木塊,是用一塊,少一塊的。
燒水的水,也不是普通的水,裡面有將士汙穢、口水、甚至直接朝裡面方便。
燒水還有別的好處,燃燒完全的柴火,在沸水中浸泡一下後丟下城,會產生許多眯眼的眼,阻礙下方袁軍呼吸,甚至燒盡留下的灰,也可以對著城下揚了,迷袁軍的眼睛。
為了守城,陸康也算是物盡其用了,敵軍的大舉攻勢還未發起,能拖延,就拖延。
陸康親臨城頭,神色鎮定的看著城下袁術軍。
“府君,有個壞訊息,袁術已經分兵南下,提前截斷我們的退路了,南部諸縣尚有守軍,但數量不多,恐怕無力阻擋,而且,領隊之人,乃是橋蕤。”
“皖縣的橋蕤?”
“正是!”
“哼,橋氏之恥!”陸康罵道。
在這裡為官多年,陸康自是清楚,承橋玄的餘蔭,橋氏在廬江也有幾分名氣,可惜皖縣這一支,太不爭氣,出了橋蕤這等追隨叛逆之徒,連前東郡太守橋瑁都不如。
“簡直是家門不幸!”陸康替橋氏惋惜道。
許董又道:“府君,橋氏出眾者,不過橋蕤一人,如今在皖縣,橋氏主營水運生意,手底下有一隊運輸船,大小多達數十隻。”許董又湊近了陸康耳邊,輕道:“正在為陳溫做事。”
“哼!”陸康又冷哼一聲,罵道:“商人無義,竟為一己私利,與反賊虛與委蛇,若本官能活過此劫,定要清算橋氏!”
“府君,不是下官說喪氣話,如今這個局勢,舒縣舉目無援,即便我等能守十日,百日,那又如何,終有一日,城中糧草終會消耗殆盡。”許董嘆道。
“守一日,便算一日!”陸康堅定道:“我絕不允許漢家州郡,落入袁氏叛逆手中!”
一句話,記得許董寒毛直豎,也令附近的守城將士,大為振奮,他們雖知結果未必會好,卻也知太守一直與他們同在。
舒縣以北,六安城下。
“曹公,六安城門緊閉,城頭卻未見守軍,該是袁術軍佔了此城,又棄之而去了。”斥候回報道。
程昱道:“主公,定是陸康不知我軍來援,那袁術也不知,故而袁術放棄此城,打算集結所有兵力,攻擊舒縣。”
曹操點點頭,“該如仲德所言,傳令,夏侯惇,夏侯淵!”
“末將在!”夏侯兄弟齊出列,應道。
“命你二人率領騎兵,火速奔襲舒縣!”
“得令!”
曹操又望向陳宮,陳宮點點頭。
“奉先,你率騎兵,與兩位將軍一起,馳援舒縣,切記,若袁術未攻舒縣,則原地警戒休整,若袁術在攻舒縣,你三軍便擊其後軍,再切記,萬不可分頭行事!”陳宮告誡道。
呂布連連點頭,顯得有些急不可耐了,而夏侯兄弟看了一眼程昱後,程昱點頭示意,表示認可陳宮的部署。
三軍分兵而出,很快便絕塵而去,望著滾滾塵土,曹操又道:“公臺,你能想到否,我等馬蹄,竟踏足揚州了!”
陳宮禮貌的拱手,回道:“主公劍指何處,我軍兵鋒,便至何處!”
“哈哈哈!好一句劍指何處,兵鋒便至何處!”曹操大笑道:
“這一回,袁公路只怕已經是冢中枯骨,無處可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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