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點冷啊……”司命哈出一口氣,剛走到休息大樓的門前,他就感覺到氣溫顯著地下降了,撥出一口熱氣,都能在半空中形成淡淡的白霧。
療養院裡面的確有厲鬼的氣息,而且似乎還不弱,值得細細品鑑一番。
休息大樓的門口可謂是一團糟,玻璃大門似乎是被某種巨大的物體撞擊過一樣,所有的玻璃碎片都朝著外面飛了出來,最終落在地上,形成雜亂無章的圖案。
踩在玻璃碎片上,耳邊迴盪著嘎吱嘎吱的異響聲,司命彎著腰,小心地從玻璃門的缺口處鑽了進去。
黑暗的休息大樓正廳中,滿地雜草,青苔遍佈角落。牆邊的藍色塑膠座椅上蓄著黑色的死水,散發出了難聞的臭味。
整個大廳中,都充斥著用蠟筆描繪下來的圖案。
筆觸毫無章法,色彩混亂到了一種極點,導致畫在地上的這些圖案讓人看上去第一眼,就覺得很詭異。
“稀奇,這是什麼奇怪的行為藝術嗎?”司命粗略地掃過地上的蠟筆圖畫,這看起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完全停留在了地面,即使是用力去擦拭,也根本清洗不掉。
還沒來得及對眼前的圖畫做出太多的研究,司命眼角的餘光之中便瞥見了奇怪的異樣。
扭過頭來,在通往休息大樓更上一層的複式樓梯上,竟然流淌下來了鮮血。
再仰起頭,目光朝著樓梯上看去,司命看見了有一個女人吊在複式樓梯的天花板上,小幅度地旋轉著,緊繃的繩子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果然是行為藝術。”司命走到了複式樓梯前,用一種相當欠揍的眼神看著吊在天花板上的厲鬼,高聲詢問道,“喂,你現在還能說話嗎?問你點事兒。”
咯吱——
繩子慢慢地旋轉著,厲鬼的身體沒有半點移動,看起來和死了一樣。
“非得我上來是吧?”
踩著複式樓梯上的鮮血,司命數步便踏上了樓梯,來到了那具被吊在半空中的厲鬼面前,“現在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這時,原本一片死寂的休息大樓裡,迴盪著一陣若有若無的鋼琴聲。
音色悅耳,旋律美妙,彈奏的貌似還是貝多芬的月光鳴奏曲。原本絕妙的音樂在這死寂之地迴盪著,頗讓人有幾分後背發寒的感覺。
司命只是掃了一眼琴聲來源的方向,便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眼前吊死在天花板上的厲鬼。
它轉了過來,用自己瞪大的、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凝視著司命的雙眼!
“幹嘛?”司命早就預料到了這傢伙會這麼嚇自己,伸手攥住了它冰冷的腳脖子,然後用力向下扯了扯,“眼睛大了不起?”
“嗚嗚嗚!”厲鬼感到了莫大的痛苦,緊繃的繩子套住了它的脖子,在司命巨大的牽扯力度之下,險些將它的脖子直接絞碎,“等……等等!別!”
聽到厲鬼的哀嚎,司命這才鬆開了自己的手,“現在知道求饒了?剛才問你問題時裝死,快死了就知道反抗了?”
綁在厲鬼脖頸上的繩子自行解開了,它狼狽地摔在了地上,抓著自己的脖子劇烈地咳嗽著,“咳咳咳……我差點以為我要死了……”
司命蹲在了它的面前,敲了敲它的頭,“你現在可是厲鬼,不是早就死了嗎?”
“至少沒有死的這麼冤枉!”厲鬼沙啞著嗓子發出一聲怒吼,抬起頭對上司命的眼睛時,卻連呼吸都為止一滯!
咚、咚、咚。
它能聽見心跳聲,那是屬於司命的心跳聲。可那心跳聲卻像是黃昏的喪鐘一樣敲進了它的腦海之中,又想一根根細長的銀針刺入心臟一般,讓它感到強大的壓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