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心勝失聲道:“什麼?”
古心錚斷然喝道:“先解決這裡的事。我們上!”
嗖的一聲,古心勝已經搶先衝入風神苑。風神苑內登時警鈴四起,第一縷風的成員紛紛湧出,向古心勝合圍過來。
古心勝天寧扇一展,炫出一片金光,隨即一合,點向當先撲至的敵人。此時其餘諸人業已進苑,各自尋找目標,第一縷風的嘍羅哪裡是他們的對手,一個照面便倒下一大片。此時隨著一聲怒吼,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激烈的棍風壓得場中諸人呼吸一窒。
農宣心知是廉雲到場,大喝一聲,雙錘連環擊出,迎上廉雲的鋼棍。廉雲也不示弱,以硬碰硬,二人瞬息之間已經硬拼十餘回合。農宣終於支援不住,抽身後退,雙臂痠麻得幾乎連雙錘都拿不起,廉雲殺得性起,哪裡肯罷手,腳一蹬,撲上便是一記猛擊。
徐無忌冷哼一聲,長劍劃空,一股犀利的劍氣刺向廉雲後腦。廉雲頭也不回,反手一掃,便將徐無忌迫退,接著迅捷無比地轉過身來,鋼棍夾著風雷之聲猛然砸向徐無忌天靈。司徒德馨自進來開始,便漫不經心地揮刀擊殺靠近他的敵人,此時驟然將眼一睜,刀氣如濤,劃破長空,斬向廉雲。廉雲冷笑一聲,將鋼棍一繞,舞了個棍花,迎將上去刀棍相交,廉雲驟然身體一震,一面飛身後退,一面狂噴鮮血,手中鋼棍亦只剩下半截。司徒德馨心中亦為他全力一刀,竟然不能取廉雲性命而大感震駭,強壓下胸口翻騰不息的血氣,徐徐退下。
計翼見僅僅廉雲一人,便將自己手下兩名高手弄得沒有再戰之力,震驚之餘,亦大感顏面無光,目光中殺意大盛,昂首踏步,走向飛退中的廉雲,大刀疾斬其胸膛。
忽然傳來一記細微的破空之聲,直取計翼脈門。計翼橫刀一封,身體一震,感到虎口發麻,不禁心頭大震:“第一縷風!”
眾人聞言大驚,各自提運真氣,嚴陣以待。兩道人影閃動,在空中一分,一個鬼面覆臉的人屹立在眾人對面五丈開外;而另一個青衣老者則落在廉雲身邊,伸手一扶,關切道:“老二。”
廉雲得此人之助,穩住身形,兇睛暴出,大聲道:“老大,上。”說著揮棍撲上。
那青衣老者伯誠怪叫一聲,身形一展,竟然後發先至,比廉雲先達眾人面前,一掌擊向古心錚,掌風陰寒刺骨,一股腥臭之氣撲面而來。古心錚躲避不及,將牙一咬,面帶寒霜,揮掌迎上。伯誠面帶詭笑,目光中露出嘲弄的神色,他自恃練有青砂掌毒功,更欺古心錚年紀不大、內力不足,正欲殺之立威。他卻怎麼也沒料到古心錚自從服用蛟丹之後,內力之深厚,猶在自己之上。雙掌相接,伯誠只覺一股大力沿著手臂傳來,震得右臂發麻,幾乎不能抬手。古心錚亦不好受,連退三步,急忙用左手指尖劃破自己右掌掌心,將毒血逼出。
此時飛身救援古心錚的古心勝與易歸藏亦已經趕到古心錚身邊。古心勝摺扇一伸,化出十餘道黃光直點伯誠十餘處重穴。易歸藏卻目光一碧,全身變得有如白玉雕成一般,掌力如列缺經天、春河解凍,湧向伯誠。伯誠正在調整內息,見狀勉強出手,格的一聲,雙臂已被易歸藏掌力折斷,而且易歸藏掌力未竭,繼續前擊,打在伯誠的胸口。伯誠尚未飛出,古心勝的摺扇亦已點至,伯誠剛發出半聲慘叫,便嘎然而止,像斷線風箏般飄落出十丈開外。
廉雲剛剛衝至連簌身前,見狀怒喝一聲,將滿腔憤怒均發洩到連簌身上,猛抖鋼棍,點向連簌頭頂。連簌見鋼棍前端搖擺不定,完全掌握不了方向,嚇得亡魂喪膽,大聲呼救:“甘二虎!”同時鬼頭刀一揚,削向廉雲手腕。
一直站在他身旁的虯髯道人應聲出腿相救,疾踢廉雲小腹。廉雲獰笑一聲,倏地一縮鋼棍,手一反背到身後,連簌鬼頭刀立時落空。廉雲接著將身體向甘二虎一傾,鋼棍從肋下閃電般擊出,捅在甘二虎雙跨之間,甘二虎慘哼著飛出三丈開外,跌落下來,在地上不住抽動,漸漸沒了聲息。連簌見狀大駭,連忙抽身疾退,但是廉雲反應極快,幾乎毫不遲疑便是一棍,緊隨而至,擊在連簌頭上,登時腦漿迸裂。
端木圭與陳闐怒喝聲中,雙雙搶上,夾擊廉雲。忽然一聲冷笑入耳,二人心頭一寒,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鬼麵人已經來到他們面前,雙掌一分,擊向他們前胸,寒聲道:“就憑你們,也敢背叛我!”
端木圭與陳闐見第一縷風出手,心膽早寒,根本不敢迎戰,急速退避逃竄。易鋒寒見狀大怒:“沒用的東西。”刀光一閃,當頭劈向第一縷風。
計翼讚了一聲:“好刀法!”乘機揮刀,橫掃第一縷風雙膝。古心堅、古心勝兩兄弟亦展動身形,疾速衝上。
言九天卻來到廉雲身前,暴喝一聲,右手疾如閃電般抓出,握住廉雲的鋼棍,用力一抖一拉,便欲奪棍,廉雲不甘示弱,死不放手,二人功力系敵,立時僵持不下。
第一縷風冷笑道:“手下敗將,亦敢言勇?!”手指一彈,將計翼大刀盪開,同時一腿踢在碧玉寶刀側面,登時感到一股寒氣順著經脈侵向心房,右腳幾乎僵硬至失去知覺,連忙運氣驅寒,後退三步,心中暗道:“什麼刀?如此古怪。”
此時古心堅、古心勝兩兄弟已經攻至,第一縷風手袖一揮,啪的一聲,古氏兄弟均被震退,第一縷風的雙袖亦化作滿天蝴蝶飛舞。
第一縷風心中一凜:“古老七果然天資過人,但是古老二什麼時候功力如此深厚的?怎麼與我的資料不符?”心中暗恨伯誠:“媽的,伯老大怎麼辦事的。哼,死了也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還沒有待他緩過氣,古柏的七星勾子鞭與競雄的青鋒劍同時擊至,第一縷風身形一轉,已經繞過競雄的利劍,一手抓住七星勾子鞭,一掌拍向競雄的天靈蓋。驟然勁風撲面,易歸藏的鐵掌已經逼至他身前三尺,第一縷風適才已經看出易歸藏的厲害,心下不敢怠慢,連忙甩開鞭子,收回殺著,雙掌一合,迎向易歸藏。
蓬的一聲,二人四掌相擊,均感到對方的內力源曰斷的湧來,急忙各自摧動真氣,逼向對方。端木圭與陳闐見狀大喜,衝上來便殺。端木圭周身纏繞陰寒邪異的氣流,一掌拍向第一縷風后心,陳闐則疾刺第一縷風頸項。第一縷風自恃練有護身罡氣,悍然不懼,待他心感有異,端木圭的掌力已然臨身,一股陰柔內力立時潛入體內。第一縷風大喝一聲,全力一掌,將易歸藏震退,反手抓住端木圭的手,猛然一抖,硬生生將其撕下,順手將端木圭的斷臂插進陳闐右肩,陳闐登時痛暈過去,端木圭則慘呼一聲,踉踉蹌蹌地倒退三步,急忙自己點穴止血,但已失去再戰之力。
第一縷風感到氣血漸漸凝固,執行不暢,心知不妙,長嘯一聲,往院牆外躍去。沐月蓮看準機會,手一揚,一道碧光疾愈閃電,擊向第一縷風后心,第一縷風頭也不回,反手一掌正中碧光,身軀一震,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但身形不竭,依舊躍往牆頭,沐月蓮的玉環亦被他擊落。烈風堂諸人一直散落四方,見狀紛紛上前攔截,但實力相差甚遠,被第一縷風擊殺三人,殺出一條血路,躍向院牆。
計翼手下那紅衣女子程飛燕驟然出劍,秋潭劍發出秋水鱗波般的寒光,撒向第一縷風,一現而逝。第一縷風身形一滯,隨即疾速飛馳而去。
計翼跺腳道:“怎麼讓他跑了?”
程飛燕抬起蒼白的臉龐:“對不起,堂主。”
易歸藏走過來,笑道:“計堂主放心,第一縷風受此重創,就算不死,也很難恢復功力。”
端木圭喘息道:“他中了我的煉獄拘魂手,死定了。”
計翼冷笑道:“想不到你們朱穗觀居然會反叛第一縷風?”
端木圭目中露出徹骨的仇恨:“我師父雖然不是你們眼中的好人,但他從小把我帶大,教我武功,視我如親子,他的仇我怎麼也不會忘記。”
此時旁邊傳來一聲脆響,眾人尋聲望去,只見言九天扔掉半截鋼棍,徐徐走來,在他身後,廉雲口中滲出血絲,漸漸匯成血水,頹然趴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