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皆有靈性,老鼠也是如此。
我這個人,其實很怕老鼠,所以養了很多貓,朋友們都笑話我,“一個天不怕地不怕,敢在墳地裡待半宿的人,還怕老鼠?”
每次被問道,我都會搖頭說,“可以自我控制的事物,都是不可怕的,老鼠那東西,你控制不了,誰知道它們什麼時候會對你發起進攻呢?”
其實最重要的事,我極少提過,這是個神奇的故事,我寫下來,你們看看。
很小的時候,我隨父親去田裡澆地,那時候,田裡會有很多老鼠洞(也就是田鼠),父親每次都會說,“你守著點這個口,我去找找另一個,今天得把它們鼓搗出來,不然要浪費太多糧食。”
那八九十年代時,農村的條件還不是那麼富裕,農民的日子就是能省則省,我知道父親的用意,就答應了,蹲在澆灌口,拿個網子扣在那裡,等著老鼠出來。
父親在另一頭尋找的其它洞口,不一會就找了兩三個,然後一直往裡面填土,再夯實了,這樣老鼠就只有我旁邊一個出路了,我就在那裡等著,不一會兒,一隻很大的老鼠“吱吱”的竄了出來,我心裡膽怯慌了神,本來踩住網子的腳一鬆,那隻老鼠就跑了,父親見狀忙跑過來,邊弄好網子邊說,“還有很多隻,你放跑了一個,差點前功盡棄。”
我‘嗯’一聲,躲得遠了些,後來,出來一連串老鼠都被父親用鍬拍死了,我有些於心不忍,又躲了很遠,父親寬慰我說,“老鼠是有害的,別太傷心。”說完又繼續澆地,來回看著水流。
到了晚上,天黑下來,估計還得一個多小時澆完,我白天一直幫助父親疊地界兒來著,有些累,就靠著睡著了,突然覺得自己左手吃痛,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我慌忙甩手,開啟手電一看,是那隻老鼠,我站起身來,就這樣和那隻耗子對峙著,說真的,哭的心都有了,雖是害怕,還是大聲喊著,“爸爸,我這有老鼠!”
父親離我有近百米,他聽了,循著我的手電光跑過來,用鐵鍬就要去拍那老鼠,我忙拉住父親說,“爸爸,放過它吧!”
父親愣了一下,揮了一下鍬,老鼠也遲疑了一會,然後就快速的爬走了,這之後我心裡才鬆了下來,後來和父親澆完地,收了工具回了家。
第二天,我父親才知道我被老鼠咬了,就帶我去鄉衛生院打了狂犬疫苗和其它防疫針劑,但是那幾天後,我一直髮燒,父親去問衛生院醫生,醫生說是疫苗反應,沒什麼事。
可是我在接下來的幾天裡,總是夢到一群老鼠在追我,一直也睡不好,父親看我神情恍惚,問我怎麼了?
我如實說了夢境,父親抽了幾根菸問,“你說怎麼辦呢?”
我說,“不如我去地裡和它們陪個不是吧,畢竟也是它們一家子,因為我搭上了全家命!”
父親也無奈,就說,“好吧,我們一起去!”
我搖頭說,“不了,我自己去,白天我又不怕。”
那天,我自己去了地裡,在地裡坐了一會,就對著原來差不多洞口的位置,說了聲對不起,原諒我,要是有機緣,來生做人吧!說完,我當時頭也不敢回就離開了。
或是巧合吧,從那晚開始我不發燒了,也不再做夢了,一切慢慢好起來了,但是怕老鼠這個事,卻一直沒有改過。
那年,我八歲,這個事情已過去三十多年了,其實我若解釋,可能就是我內心裡的心結和世事的巧合而已,因為我只能這麼解釋,若是作出別的解釋,那就是“迷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