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紀景翰,邊關六品守將,今日回京述職。順便,奉皇上之命,相看姑娘。”
紀景翰披著一身甲冑,那張臉,就像是硬邦邦的石頭一樣,嚴肅又僵硬。
不過,對我而言,這些都不重要。
因為,他是紀景翰,是我近些年崇拜的大英雄!
他將西陶打得節節敗退,是父親日日掛在嘴邊的少年猛將!
“文能提筆安天下,武可馬上定乾坤。你就是那個投筆從戎的紀景翰?”
“投筆從戎,確是實話。至於世人的謬讚,愧不敢當。”
我忙不迭地擺手,“紀將軍實在太謙虛了。大辭要不是有紀將軍坐鎮邊防,哪能過上這樣的太平日子。紀將軍用兵如神,我能不能問問,你對剋制西陶,到底有哪些心得?”
只要我偷師成功,以後,我就能獨當一面,再也不用躲在父親的羽翼下。
紀景翰掃了一眼我身上的大紅羅裙,緊繃著一張臉,“嬌滴滴的姑娘家家,好好待在京城,享受太平盛世就是。戰場上的事,沒你想的那般好玩。”
“我是定遠侯的女兒,八歲就上過戰場了,你可別小瞧我們女兒家!”
雖然,那時候只是戰後清理戰場。
紀景翰那張石塊臉,終於掀開了陣陣波瀾,“你是張楣?那個將張家槍耍得出神入化的張楣?”
崇拜的大英雄,居然聽說過自己的名諱,如何能不激動,“紀將軍認識我?”
紀景翰也又驚又喜,拖著我的手臂便往宮外走,“走!去定遠侯府,我們比一比。看你的張家槍厲害,還是我獨創的紀家槍厲害!”
紀景翰擊退西陶的進犯,回京述職後,辭修遠一直沒有指派他回邊疆。
因而,他也一直逗留京城,天天拉著我比武。
雖然,我輸的次數多,但兩個人都樂此不疲。
我和紀景翰連著打了一年,男女的情意沒處出來,倒是處成了兄弟。
我們,似乎都很滿意這種相處方式。
只是,父親急了。
辭修遠似乎也急了
最為著急的,還是母親。
“楣兒,你對紀將軍的態度,是不是太不拘小節了?”
“這說明我們關係鐵啊。紀景翰已經答應,河山堪輿圖、兵書通略啥的,都要送一份給我。等我融會貫通後,就能女承父業,上陣殺敵了。”
我埋頭仔細地擦著紅纓槍,準備與紀景翰的下一場比試。
母親急得臉色都白了,“楣兒,紀將軍這樣的兒郎,文武雙全,大家都爭著要。你要是不好好把握,就要被別人家搶走了。我聽說,隔壁的王家,天天帶著女兒的庚帖,去找紀將軍議親。”
“這不正好,他留在京城成親,我就去邊疆建功立業。”
我都暢想出,紀景翰沉溺於溫柔鄉,無心報國的景象。
那時候,我就是最所向披靡、無人能敵的將軍了。
哈哈哈!
只是,一聲“聖旨到”,打斷了我的浮想聯翩。
“什麼?皇上當真讓我和你成親?”
當初,我是說和誰成親都一樣,但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