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融一步步走向紀辭,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小小。”
紀辭正要掙扎,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渾身一僵,愣愣地杵在原地,任由陶融抱住自己。
“小小,是我,一直都是我。”
紀辭情不自禁地抱住陶融的腰身,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
可是,似乎突然想到什麼,又用力地將陶融推開,“你不可能是他!”
陶融是書中的角色,而他,是現實生活中真實存在的人。
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即便,他擁有陶融的記憶,也不可能是他。
她不能為了一己私慾,就隨意找個替代品,這是對他們情感的不尊重。
陶融似乎已經被逼入絕境,發出一聲無力的嘆息,“事到如今,我不願再將你矇在鼓裡。無論我說的,你是否能接受,我都想對你坦白。”
陶融的雙眼飽含悲傷,紀辭甚至不敢去深入窺探,“你別說!”
紀辭有種隱隱的不安,她感覺,陶融接下來說的一切,都是她無法去接受的。
陶融強忍著複雜的情緒,從復古皮箱中取出一套精密的頭盔裝置。
紀辭一看到那個頭盔,便猛然想起,她剛醒來時,便戴了這個頭盔。
“這是老二研發的織夢機。你昏睡的那一個月,我同樣進入了沉睡之中。織夢機創造了一個獨一無二的世界,將我們的夢境聯絡在一起,才有那一個月的所見所聞。”
紀辭失重般地跌坐床上,雙目無神,茫然地搖著頭,“不可能!怎麼可能是夢!”
她能感覺,她經歷的一切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都無比真實。
可以說她進入了平行時空,回來後,失去了一切,卻獨獨不能說那些都是虛妄的假象。
陶融輕輕地扶住紀辭的肩膀,又試探地將紀辭擁入懷中,“小小,對不起,沒有經過你的同意,便擅作主張,將你拉入夢中。”
一直以來,他都不敢坦白這一切。
他害怕,紀辭知道了這一切,會徹底和他分道揚鑣。
他曾經天真的妄想,回來後,只要將曾經的一切都淡忘,重新讓紀辭愛上他,便能將他做過的一切都掩藏起來。
他終究是失算了,沒有想到,紀辭會將夢境、現實分得那般清楚。
曾經無比親近的紀辭,如今一次次對他敬而遠之,他實在無法淡然處之。
他深知,此番孤注一擲並非明智之舉,但如今已入窮巷,只能逼自己一把。
只希望,終能天遂人願。
紀辭也沒推開陶融,只是止不住地冷笑,“所以,你們所有人都將我瞞在鼓裡,把我當成一個玩物,盡情看我的笑話?”
聽了這些話,紀辭聯想到,自己穿進書中,為了陶融所做的種種出格之舉,越想越覺得可笑。
他們,究竟把她當什麼人了?
“我知道,我現在所有的解釋,都很蒼白無力。可是,我對你的真心,絕沒有摻雜任何其他。”
紀辭已經面臨崩潰的邊緣,陶融口中的‘真心’二字,就像是點燃的引線,讓她積壓在胸腔的怒火,瞬時爆裂開來,“若真是一片真心,便不該操控我,讓我一步步走入你的圈套!如果不是系統任務,我們根本不會有任何交集!更不可能對你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