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紹不善地睨向紀辭,“叔父為人寬厚仁善,你休想挑撥離間!你深夜歸家,翻牆入戶,實在不成體統。今日,我們便要嚴懲重處你,以正紀家清雅家風!”
紀紹緩慢地揮著無力的手,氣勢卻十分駭人,“給我拿下紀緣、陶融,關入慎行堂!”
紀景延又‘好心’地擋在紀紹面前勸架,“紹兒,慎行堂那種地方,吃人不吐骨頭,怎麼能讓阿辭待。要不然,還是換個別的法子處罰吧。”
那些持棍的紀家旁支子弟,一時之間拿不準主意,都面面相覷,似乎在用目光交流:到底該不該出手。
性情偏執的紀紹,突然變得很好說話,“叔父言之有理,那便換個法子。依叔父之見,該如何處置?”
這個燙手山芋被拋給紀景延,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愕然過後,才站得板正威嚴,目光掠向神色自若的紀辭,“阿辭他們翻牆而入,都是因為自恃身懷武技。”
“試問:我們紀家嫡系子孫,哪個有野蠻的武力。阿辭,只要你們服下散功丹,今日之事,我們便既往不咎。”
“紀景延,你覺得可能嗎?”
“阿辭,別這麼固執了。不過是武功而已,沒了便沒了。紀家家大業大、底蘊深厚,還怕沒人保護你嗎?”
她苦練武功,才有今日的武技。
紀景延一句話,就想廢掉她的武功,這絕無可能!
陶融的武功,更是苦練多年,更不可能說廢就廢!
泥人也有三分氣性,更何況,她本來就是個火爆脾氣。
她在紀家憋屈了這麼久,真忍不下去了。
紀辭將陶融護在身後,用力拔出藏鋒劍,直逼紀景延的心口,“紀景延,是可忍孰不可忍!剛剛的話,你再說一句試試看!”
其他人想要上前阻止,卻被陶融扔出的石子擊中,一個個倒在地上,揉著痛處大聲呼痛。
紀景延嚇得身子緊繃著,就像根柱子一樣,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彈,“阿辭,對長輩痛下殺手,是大逆不道之事,要被逐出紀家。”
紀辭上前一步,紀景延立即大步往後退,但藏鋒劍劍刃一點點刺破紀景延的衣料、皮肉。
血滴子湧出,在銀白色的錦袍上暈染開來,化成一朵明麗的紅梅。
“你以為我不敢?!”
紀景延嘴唇止不住地顫抖,卻不敢再多說一句話,生怕刺激到紀辭。
這人實在是太猛了!
“這裡,還真是好生熱鬧啊。”
岑若低沉的聲音傳來,眾人紛紛散開,自動讓開一條道來。
紀辭看到是岑若過來,才勉強收了劍。
“見過紀老太公、二老夫人。”
岑若一言不發,目光漠然地掃視過眾人。
除了紀辭、陶融,所有人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許久後,岑若才含著薄怒開口,“怎麼興師動眾,還明火執仗的,攪得紀家家宅不寧,到底發生了何事?”
紀景延偷瞄了一眼板著臉的紀老太公,見他凝眉不語,只能硬著頭皮解釋,“回二嫂話,阿辭閉門前未歸府。景延按照紀家家規,撥亂反正,正紀家家風。”
紀老太公目光銳利,掠向紀辭手中的藏鋒劍,上面還殘留著紀景延的鮮血,“緣緣動劍了?”
“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