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夫人也不是心機城府極深的人,幾句話,姣好明豔的臉龐,便被氣得幾近扭曲,“契王,我再怎麼樣,也是皇上親封的一品誥命;你區區一個異國親王,也敢在我的面前作威作福!”
陶融對於雲夫人的話,似乎尤為不解,“郡主,郡馬似乎也是皇上親封的,是吧?”
陶融這幅欠揍的模樣,紀辭是越看越順眼,“嗯,是的。”
雲夫人爭執不過紀辭、陶融,竟坐在地上哭天搶地,“老爺啊,你為了大辭,勞心勞力,殫精竭慮。啊!老爺,你看到了嗎,你周全了國家,可家眷卻被沒良心的人欺辱至此。”
紀辭也被鎮住了,雲相書香清流,迎娶的繼室,怎麼如此地蠻不講理。
雲夫人身邊的老嬤嬤,也對著紀辭磕頭,“辭郡主,你就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不怕心機深沉的,就怕這種蠻不講理,還撒潑耍賴的。
雲夫人這麼一鬧,無非是說她倚仗權勢,欺辱官眷。
這裡都是雲家的人,眾口一詞,她根本說不清。
等雲相回來,枕邊風那麼一吹,紀辭又要被雲相率領百官彈劾。
紀辭情急之下,竟忘了,若她執意要見雲時和,將他這位繼母得罪透,只怕雲時和的日子也不好過。
如此情勢,紀辭只得低頭了。
紀辭賠著一臉笑意,親自去攙扶雲夫人,“雲夫人,方才,是我們這些小輩的不是,給您賠一句不是,還望夫人莫要見怪。”
雲夫人得了面子,立即藉著紀辭的力道站起,得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辭郡主,傷人自尊後,區區一句賠禮道歉,就想將此事揭過不提嗎?”
陶融皺起眉頭,紀辭連忙瞪向陶融,以作警告,“雲夫人,今日出門匆忙,兩手空空。回府後,必定遣人送上幾套金玉頭面賠罪。”
瞧這雲夫人穿金戴銀,滿頭珠翠,金銀首飾,定能讓她樂得心花怒放。
果然,一提到金玉頭面,雲夫人眼睛都亮了,對紀辭都客氣了不少,“辭郡主,這怎麼好意思呢。”
紀辭親切地抓著雲夫人的手,“我雖是貴為郡主,但一介孤女,舉目無親。今日,看著雲夫人甚是慈祥和藹,只盼著,郡主府、相府之間,日後能多多走動,尤其是小輩之間。”
雲夫人眼睛突然亮了,“阿辭啊,我膝下有一個女兒,待字閨中,長得那是亭亭玉立。以後,要是有什麼雅集詩會,阿辭若是能帶上她,那再好不過了。”
她出身下賤,雖是相府繼室,但京中的勳爵人家,每一個瞧得上她的。
若是能搭上紀辭這條線,那她的女兒就不愁沒有如意郎君挑選了。
紀辭指的小輩,是單指雲時和啊。
雲夫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雲姑娘和我年齡相仿,與她做閨中姐妹,也是美事一樁。”說著,紀辭又將陶融推出來,“說來,陶融來到大辭許久,卻無二兩好友。聽聞,貴府的雲小公子生得聰明伶俐,或許可以陪陶融練練拳腳功夫。”
雲夫人瞥向滿臉陰煞之氣的陶融,臉色一僵,不由得乾笑,“豐兒喜歡清淨,那些拳腳功夫,實在是上不得檯面。”
紀辭是非遺憾地嘆息,“我若陪雲姑娘赴雅集詩會,陶融無人作陪,我實在放心不下。恐怕……”
雲夫人突然笑了,“我記得,阿辭提到,與雲時和有些交情,不如,讓他陪契王練劍?”
陶融一看就是陰煞魔王,雲時和在他手上,不死也要脫層皮。
紀辭卻猶豫了,“這……雲公子畢竟是雲府嫡長子,我與他僅有幾面之緣,只怕,無法勞駕得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