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紀辭生怕再出意外,寸步不離地跟著陶融。
只是,在一行人將陶融送進客房時,躺在床上的陶融,吃了養氣補元丹,突然睜開了眼睛。
語氣是一慣的陰冷可怖,“東西放下,滾出去!”
紀辭知曉,陶融一向心高氣傲,即便被辭郡主折磨得在鬼門關進進出出,也從不低頭求饒。
所以,陶融對她冷言冷語,紀辭絲毫不覺意外。
紀辭扯著笑容,打著商量地向陶融開口,“陶融,你傷得很重,沐浴換藥,自己動手不方便,讓他們留下幫你,可以嗎?”
辭郡主狂妄自大、自私自利。
一開口,不是命令,便是脅迫,又豈會和顏悅色地與人商量。
今日,於遇被反常的紀辭,驚得心神不寧,這一次,也不例外。
就連陶融,也不禁多瞥了幾眼紀辭。
眾人的神色,讓紀辭很是滿意。
紀辭又期待地望向陶融,清亮的雙眼,笑成了彎彎的月牙,“陶融,可以嗎?”
陶融沉吟許久,才陰惻惻地瞥向紀辭,“……都出去,你,留下!”
“好。”
紀辭和陶融獨處,於遇雖不放心,但紀辭已經開口,他也只能守在外面。
於遇不動聲色地瞥向房梁,“郡主,屬下就守在外面,有事直接叫屬下。”
“嗯。”
紀辭一進去,便依著陶融,將房門關上,端起擺放在房內的一盆藥水,一步步向陶融行去。
陶融麻木地躺在榻上,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紀辭,這次,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這五年,紀辭折磨他的花樣,層出不窮。
只是,從來不曾像今日這般,居然會施捨他一絲絲溫暖。
這一次,陶融只想說,紀辭的手段非常高明,讓他根本看不穿,她到底想耍什麼花招。
紀辭笑了笑,將一塊嶄新的毛巾,浸泡在藥水裡面,遞給陶融,“陶融,你也知道,我是死過一次的人。”
“只可惜,我作惡多端,連閻羅殿都不肯收我。硬是逼我痛改前非,獻出一切來彌補你。只有獲得你的諒解,我才能投胎往生,不至於淪為孤魂野鬼。”
陶融冷笑不已,“荒謬!”
紀辭並不氣餒,再次將毛巾遞向陶融,“荒謬不荒謬,並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會對你好,滿足你的一切需求。”
一個將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突然有一天,笑眯眯地告訴他,以後會對他好,絕不會傷害他。
試問,誰會相信?
紀辭嘆了一口氣,試圖給陶融擦手,“陶融,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會向你證明的。”
陶融突然坐了起來,趁紀辭不備,猛力地掐住紀辭的脖子,“若是想補償我,便以死謝罪!”
脖子上突如其來的一股力道,讓紀辭毫無反擊之力,因為呼吸困難,雙臉漲得通紅,更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呼救。
在紀辭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時,突然傳來系統的聲音,【主人,忍一忍,陶融現在不會殺你!】
紀辭氣得想問候系統的十八代祖宗,她都要死了,還讓她忍!
紀辭的意識漸漸渙散,腦海也混混沌沌。
掙扎著想要打翻那個銅盆,讓於遇進來救她時,陶融突然放手,將紀辭重重地甩開。
紀辭的背脊撞在床沿的稜角,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讓她的整張小臉皺得如同包子褶,但她卻生生地忍著疼痛,沒有叫出聲來。
紀辭貪婪地呼吸著空氣,等緩過來後,將心底熊熊燃起的怒火壓下,才忍痛從地上爬起來,“陶融,心裡可好受了點?”
陶融結著血痂的手掌緊握成拳,髒汙的血痂裂開,鮮血汩汩地往外直冒。
剛剛,陶融是故意激怒紀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