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嬸,四叔呢?”趙金枝又問關翠。
“他應該也沒啥問題,就算他沒時間,俺過去幫忙。”關翠說。
“俺可不敢讓四嬸幹這麼重的活,回頭四叔知道得心疼壞了。”
“你這丫頭,又來挖苦俺。”關翠不好意思了。
“俺才不是挖苦四嬸呢!村裡村外誰還不知道四叔把四嬸當心頭寶疼著。”
關翠被她說的臉都紅了。
雷秀珍在旁也摻和了起來,“瞧瞧,瞧瞧,你四嬸臉都被你說紅了。”
“四嬸是不好意思了。”
“嗨~都老夫老妻了,有啥不好意思的。要是俺家那個有老四一半的體貼,俺非得拿大喇叭喊它一圈不可。”
雷秀珍也是鬱悶,都是一個爹媽養的,這差別咋就那麼大呢。
事情說定了,趙金枝說:“那就這麼定了。明天中午俺請他們幹活的人喝酒。”
“你這丫頭,都花錢僱人了,還請人喝酒,真是不把自己辛辛苦苦掙來錢當好的。”關翠說她。
“錢掙來就是花的,只掙不花是要發黴的。”趙金枝說。
“你們聽聽,還有人擔心錢多的發黴,真不知道是誰家歪理。”
“老趙家的歪理。”趙金枝笑。
嬸侄幾個人笑成一片。
晚上,趙金寶和趙金柱聽說趙金枝要找人幫忙澆灌小麥,兩塊錢一天,中午還供酒喝,倆兄弟心動的不得了。
倆人湊到一塊商量了一下,決定瞞著張秀英去掙這兩塊錢。
於是,第二天一早,倆兄弟早早的就起來了。
按前一晚說好的,劉玲起早把飯燒好,他們吃了飯就溜,等張秀英問起來,就說他倆上工去了。
張秀英起來聽說倆兒子這麼早上工去了,心裡就在奇怪,平時懶得跟驢一樣,今天開竅了?
“劉玲,薛小荷,你倆給老孃過來,金寶和金柱他倆到底幹啥去了?”張秀英兇巴巴的把人叫過來。
她可不相信懶了二十幾年的人能一夜之間開竅。
劉玲和薛小荷對視一眼,薛小荷手裡抱著花豆,就給劉玲使眼色叫她去。
這個法子是劉玲想出來的,劉玲也早有準備,反正人現在已經走了,婆婆總不能去把人揪回來。
“媽,他倆真的上工去了,說是昨天分的工沒幹完,今天起早去幹了。”劉玲臉部紅心不跳的說。
“在哪乾的,俺瞧瞧去。”
“他沒說,俺也不知道。媽要是想去的話,就去問問大隊長吧。”
劉玲故意這麼說,她知道婆婆現在和大隊長是老死不往來的仇人,婆婆是絕對不可能去問大隊長的。
張秀英沉著一張老臉,“你們要是有啥事敢瞞著老孃,老孃非讓你們好看不可!”
“媽,他倆又不是小孩子了,眼瞧著家裡又多了口人吃飯,他倆不想法子多掙點工分,以後吃啥呀?”
劉玲這話一語雙關,既說出了谷大勇一個吃閒飯,又給自己男人要個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