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午飯後,鄭濤準備進山砍柴,問趙金枝要不要一起去。
趙金枝昨天剛把手頭的一批衣服發出去,這兩天可以輕鬆一下,於是就跟他一起進山挖點新鮮的野菜吃。
這個季節,春筍貌似又可以挖了。
趙金枝挎著籃子,帶上一把刀,不緊不慢的跟在鄭濤旁邊,倆人時不時的聊上兩句。
路上遇到村民都少不了多看他們兩眼。對於這種目光,趙金枝現在已經習慣了。
“喲~你倆這是要上哪去啊?”路過的村民問道。
“去山裡轉轉。”趙金枝回。
“看小鄭的架勢,是要進山砍柴火吧?”
鄭濤頷首。
“咱們大花命裡註定不缺柴火。以前有姓羅的小子給砍柴火,這會姓羅的小子不知哪去了,小鄭正好給補上,真是叫人羨慕。”
這話外之意,無非還是把她和鄭濤往一塊扯。
“沒啥事,俺們就先走了。”趙金枝不想跟這些人說太多,怪累的。
他們走後,就聽到後面的人還在說。
“你們發沒發現,他倆越看越般配。”
“你可別胡說,人家大花早就心許姓羅的小子了。”
“關鍵是,姓羅的小子都半年沒回來了,沒準人家在外早就有人了。”
“說的也是呀,這姓羅的小子現在咋不回來了呢?以前還經常給大花寫信,現在都好久不見郵遞員過來了。”
“所以說呀,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俺要是大花,乾脆就跟這個鄭濤得了,反正他也無家可歸,當上門女婿再合適不過了。”
“就是,就是。”
隨著兩個人的走遠,後面的聲音也漸漸聽不見了。
趙金枝雖然沒少聽到這種話,但是不管什麼時候聽到,心裡多少還是不痛快。
而且弄的她和鄭濤都挺尷尬的。
“農村人就喜歡聊一些東家長西家短,你別往心裡去。”趙金枝說。
“不會,應該說你別往心裡去。”
趙金枝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說起羅東昇,自打過了年之後,他們確實聯絡的越來越少了。每次寫信過來,也都是草草幾句,基本上都是他在那邊的生活狀況。
每次心情失落的時候,她都會用他現在的特殊處境來安慰自己。可是,這樣的安慰根本說服不了自己的內心。
她甚至感覺到,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在內心已經越來越重了。
她很不喜歡那種感覺,可是又沒有辦法趕走它們,所以她最近過得很壓抑。
特別是閒下來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去胡思亂想,所以她儘量不讓自己閒下來。
兩個人進了山,時不時的能遇到一些陌生面孔在山裡砍柴,打豬草。
趙金枝已經習慣了,知道這些都是暫住過來的外地村民,倒是鄭濤看上去有些謹慎。
“你幹嘛老是關注那些人?”趙金枝忍不住好奇的問他。
鄭濤輕輕一笑,“你沒聽說最近不太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