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耐煩的合上書,起身從房裡出來,到門口,就看到張秀英抱著一堆枕頭和衣服往她家門口一扔。
“大傻子,你看看你家那隻死貓乾的好事,把俺剛洗的枕頭和棉襖又尿溼了,你賠俺的枕頭和衣服!”張秀英怒氣衝衝的說。
趙金枝瞥了眼地上的東西,真心是不想搭理她,奈何她又是個胡攪蠻纏的貨色。
她踢了踢地上的衣服和枕頭,“這衣服和枕頭上寫著是俺的貓尿的麼?”
“你,你,你……”張秀英氣得語塞,“除了你家那隻死不要臉的東西會溜進俺屋裡偷吃的,還有誰家的貓敢進俺屋裡?”
“那也不見得。沒準是耗子或者人為的呢。”對付不可理喻的人,趙金枝也只能取非常手段。
“你說啥?你說是俺自己尿的?”
“俺就是這麼懷疑,反正無憑無據,什麼可能性都有。”
言下之意,你也沒有證據證明是她的貓尿的。
“俺不跟你在這裡廢話,你要是不想賠新的也行,把俺這些衣服和枕頭都拿去洗乾淨還給俺,俺也不跟你計較了。”
這話說的她很大度似得。不過趙金枝可不領情。
“其實吧,俺倒是想賠大娘新衣服和新枕頭,畢竟大娘這些東西都用了不知道多少年頭,上面都發黴了。”趙金蘭瞥了眼地上的枕頭,嫌棄的捂著鼻子。
她繼續說:“不過大娘可能不知道,俺家的貓病了,今天一天都在俺床上躺著,俺正愁著它會不會死呢。”
趙金枝裝出一副傷心的樣子。
張秀英嘴角抽了抽,看來今天這個茬是找岔了。不過她不死心,“你胡說八道,俺剛剛還瞧見你家那死貓在外晃悠呢。”
“行吧,既然大娘這麼執意說是俺家貓尿的,那俺就證明一下。”趙金枝從兜裡掏出一盒火柴,“俺在書上看到過,說是這尿遇到火就會嗖的一下燒起來,但是唯獨貓尿是燒不著的。俺現在就點根火柴試試看,要是這衣服一下子燒了起來,那證明就不是貓尿,如果這衣服燒不起來,證明就是貓尿。”
張秀英慌了。
她的衣服是小崽子的尿。這要是一根火柴點下去把衣服和枕頭都燒了,還揭穿了她的謊話,那豈不是虧大了。
這時,趙金枝已經拿出一根火柴,‘擦’的一下划著了,看了眼張秀英,就把火柴朝衣服上丟過去。
“喂喂喂,你幹啥呢!”張秀英一頭撲過來把地上的衣服和枕頭搶過來,生怕一點就燒起來,“你瘋了是不是?把俺衣服燒沒了你賠得起嘛?!”
說罷,就抱著衣服灰溜溜的走了。
趙金枝嗤笑了一聲,無語的搖了搖頭。
等張秀英走後,陳紅霞過來問趙金枝,“花,你最近是不是哪裡得罪老大那邊了?為啥張秀英天天來找你麻煩?”
“俺連沾都沒沾他們那邊,怎可能得罪她。”趙金枝想了想,“俺估摸著,八成是他們聽說俺要參加高考,故意給俺使絆子來了。”
“那咋辦?”陳紅霞擔心,“要不這幾天你去東昇家住著,等考完試了再回來你。”
眼看著還有幾天就要考試了,可千萬不能影響閨女看書,不然考試該考不好了。
“不用,反正俺看的也差不多了,這幾天就是複習一下,沒多大問題。”趙金枝對自己這點信心還是有的,好歹她也是新社會的三流大學生。
“真的有把握嗎?”陳紅霞心裡激動的不行,做夢都不敢想閨女居然能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