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你咋不知道多穿點呢?”趙婆子將她打量一番,這才發現她穿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金枝苦瓜著臉,“俺就一件棉襖,前天跳河裡弄溼了,這會還曬著呢。身上這襖子也不知道是誰的,都要把俺勒的不喘氣了。”
說罷,她伸著脖子粗喘了兩口。
論演技,她絕對不輸他們一個個。
“老二家的,你怎麼回事?給大花穿個你的襖子,想把她勒死是不是?!”趙婆子一眼就認出是陳紅霞的棉襖,破的都不成樣子,還有臉穿在閨女身上。
就這樣出來,能招到女婿才見鬼了!
“俺……俺那實在是找不到衣裳了。”陳紅霞可憐巴巴的愁苦著臉。
“大全媳婦,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沒衣裳你得跟你婆婆要呀。俺昨個還聽說金蘭新做了一件襖子,那襖子可好看了。俺要是沒記錯的話,金蘭好像過年的時候剛做的新襖子吧?”
趙金枝忙說:“俺可不能跟堂姐比,堂姐是大學生,是俺們老趙家將來的頂樑柱,好吃好穿的都得緊著堂姐一個人來。”
“那你還得招女婿上門呢。要是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將來誰願意做你上門女婿呀?”
“這……”趙金枝說不過人家,只能看向趙婆子。
趙婆子也不能當著大傢伙的面過分偏向老大家,於是便對陳紅霞道:“還楞在這幹啥?還不去把金蘭的襖子拿一件來給大花穿,想把她凍死在這裡呀!”
陳紅霞簡直不敢相信,婆婆說要把金蘭的新襖子拿給大花穿?她驚愕之餘,連忙點頭去了屋裡。
屋角後,一個紅襖子的姑娘偷聽半天了,這個人就是趙金蘭。眼看著自己的新襖子要被趙金枝訛走了,她恨得直跺腳。可是當下這麼多人,她又不能出面阻止,只能乾著急。
沒一會,陳紅霞拿了一件紅襖子從屋裡出來,鮮少會笑的她,這會也露出了一絲笑臉。
“大花,來,媽幫你穿上。”陳紅霞幫她把襖子穿上,大小勉強合適。這棉襖趙金蘭穿起來是寬鬆的,但是她比趙金蘭壯實一大圈,所以穿起來緊巴在身上。
雖然有點小,但比剛剛那個勒的她喘不過氣的破襖子好多了,主要是新做的,特別暖和。
“奶,俺就穿兩天,等俺那破襖子曬乾了,俺就把這新襖子還給堂姐,不然堂姐該生氣了。”金枝美滋滋的說道。
趙婆子繃著個老臉,“穿都穿了還還啥,你堂姐還能跟你要回來?還是你堂姐對你摳門過了?”
這是拐著彎誇她那個心頭肉呢!
金枝在心裡給她兩個字:啊呸!
不過嘴上卻連忙道:“沒有沒有,堂姐又懂事,又大方,不然哪能考上大學呢。”
想在這個家混,就得識時務。
果然,趙婆子眉眼間多了幾分滿意。誰都知道趙金蘭就是趙婆子的頂在腦門上的榮耀,天大的事,只要在她面前誇兩句趙金蘭,那保證大事也變沒事。
金枝不排斥在趙婆子面前恭維趙金蘭,只要能達到自己的小目標就行了。
瞧瞧身上的新棉襖,兩句好話算什麼!
這個時候也就剛入春,氣溫還低的很,基本上都要穿一件薄薄的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