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希驚異她怎麼知道——她要是知道真相,不管什麼原因,肯定會拍破他的腦袋——他不敢說出實情,忙掩飾道:“哪有?沒有啊。”
“沒有?”她輕蔑笑道,“沒有,他為什麼受傷?為什麼他一受傷,就換了你?”
“我哪裡知道啊?”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為什麼遭殃的卻是我呢?他委屈地說,“我還受傷了呢!”
她偏著頭,緊盯著他,慢悠悠地說:“這麼說,這事真與你有關?好容易給你一個機會,你不好好把握,以後就別怪我,也別再讓我給你找工作!”
他沉默著不說話。
“杜明希,我讓你跟著我,是看在你媽的份上。你若亂搞,我分分鐘讓你出局!”不管對姑姑們怎麼不滿,也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屬。崔鴻偉的事,她內心有愧,對杜明希好,也是做給小姑看。
公司也正需要人手,任用杜明希,既做了人情,又成了人事,一石三鳥。
杜明希不敢朝她看,畏畏縮縮地說:“沒,沒有。我哪裡亂搞了?”
“你還沒有!”她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
他慣性地低下頭,膽怯地小聲說:“我哪有?”
“還不承認!要我明說?”她眼睛本來就大,發起怒來,蒼白的臉上,眼珠大得有些過分,也有些嚇人。
“吳三娃他們去大院打了幾回牌,他們要來,我也……”他知道瞞不過,只好坦白交代。
“他們要來打牌?你不想?少給我找藉口!明天就給我滾出大院!”大院已整修好,要陸續接待遊客了。
他小聲咕嚕說:“那我住哪裡?”
“我管你住在哪裡!”她面無表情地說,“你以為大院是為你準備的哦?”
他不敢再說話——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口軟。要在她手下謀生,只能忍氣吞聲。他還期望幸福村人氣旺了,在旁邊開一家餐廳或小吃店。她是公司副總,順便攬些生意,找她借點錢啥的。
“你上班幾個月了,存了多少錢?”她又問,“你的卡上有多少錢了?夠不夠買房?”
“我工資都交給我爸了。”他囁嚅著說。
“都交給他了?你豁我不懂?你抽菸、打牌,哪來的錢?別說全交,交了一半,我就叫你‘老祖宗’。”又不忘奚落一句,“這麼大了,還不懂事,連個物件都沒有!”
他戳她脊樑骨,小聲說:“你不也老大不小了,還單身一人嘛。”
“我?你跟我一樣嗎?”扎心了,臭小子!她白他一眼,“我到了,靠邊停下。”下了車,還回頭叮囑,“車是公司的,愛惜點,不要借給別人,別讓人說閒話,別讓我為難!”
看著這個既愛又恨的表姐,杜明希諾諾點頭,心裡不服氣地想:今天你瞧不起我,明天我要你高攀不起!
走進光彩照人的大廳,她瞥見自己簡潔自然的小香風外套、黑色吊帶裙、黑色長靴,將她性感的鎖骨和修長的大腿巧妙地凸顯出來。她像秋天森林裡的暗黑女王,低調奢華,俏麗嫵媚,又有酷酷的感覺。
包間只有劉總一人,他低頭正玩手機。
“坐。”他指著旁邊的座位,眼睛不離手機地若葉說。
“客人呢?”她看見一張椅子上放著一個手包,就在進門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