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以廷,還有誰可能會報復書俊?他還得罪過什麼人?難道是於潔?那麼,姓齊的,跟她又是什麼關係?有一天,她一定要弄清楚。
若葉沒心情去管那件事,只想知道書俊那邊的情況。而此時,她想快點結束與以廷的談話。便問:
“你找我,有什麼事?”
看著她眼睛,他突然問:“別墅,你賣了?”
“是的。”原來是為這事!他母親告訴他的?若葉沒問——瞭解那麼多幹什麼呢?
“為什麼?害怕想起過去?”他戲謔道。
她脫口而出:“是的。因為,太多噩夢!”
緊蹙著眉頭,他的自尊被狠狠刺痛。“什麼?噩夢!”我給她的,只有噩夢?
“一份倍感壓力的愛,本身就是噩夢。”
“什麼樣的愛,才沒有壓力?他沒給你壓力?”他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好看的月牙眼,夾槍帶棒地問。“聽說,你改行做銷 售了?你可真是全能選手啊!”醋意濃郁。
言外之意是,為了他,你都放棄自我了!
“是啊,為了愛,犧牲自我,又算什麼呢?”她直截了當地幫他把沒說出口的話說了。“何況,我並沒放棄自己。我個人認為,這份工作,更適合我,更能發揮我的特長。”
他呵呵冷笑,看著她,不說話。
“不過,你我之間,已不適合談論這種問題了。你找我,不會只為了這種無聊小事吧?”
“呵呵,你真絕情!八年的感情,抵不過幾個月的交往。”他冷笑道。
“感情,如果可以用加法計算,就太好了。可惜,我倆的情感,怎麼說呢?我不是否定這份情感。也許,不是你我的問題,而是我倆與生俱來的差異,決定了……”
他冷笑道:“呵呵,‘差異’?該死的差異!你跟那個男人,沒差異嗎?H國人與中國人;財閥三世和農民的女兒。哈哈!你不是寫小說嗎?這是典型的灰姑娘與白馬王子的素材啊!”
“你想說什麼?”
“你相信他那張無公害的臉嗎?你以為,他真那麼簡單?你瞭解他多少?”他抿了一口咖啡,譏諷道,“作為一箇中國人,你不會不知道,最近發生的國際大事吧?”
“謝謝忠告!我知道該怎麼做!”
在若葉與以廷約見的時候,書俊已回到了淮城。他還要處理許多事,暫時還無顏見她。
城市像一塊塊烤焦的紅薯,跌落在漆黑的深淵,一輛輛呼嘯而過的汽車,響亮地撕破沉靜凝固的夜空。一輪模糊的圓月,彷彿幹了虧心事似的,羞澀地掛在高樓一角。
“這也是我故鄉的月亮嗎?”書俊迷惘地望向窗外。
“故鄉”?它突然在他腦海中冒出,就像從某個角落竄出一隻老鼠一般,令他又厭惡又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