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橘家長是為了繪梨衣的病情?”
已經重新整備好的會議中,源稚生一臉蒼白地坐在主位上面,而對面,吳行知雙腿肆無忌憚地搭在桌上,斜靠著椅子,一臉的肆無忌憚。
其他的人自然是分立兩旁,警惕地守候著源稚生。
“確切的來說,是為了想辦法治好她的病——”吳行知頓了一下:“如果那玩意稱得上病的話。”
“為什麼?”源稚生死死盯著吳行知:“就算你說你不是龍族,但是,繪梨衣又與你有什麼關係呢?”
“關你屁事。”吳行知不耐煩地說道:“我大善人行事還需要向你解釋嗎?廢話少說,說點有用的。”
“我是她哥哥,當然關我的事。”源稚生沉默了一下,道:“我不相信你,不過就算你說的是假的,也沒意義了。”
“繪梨衣的病情本來就是無解的,橘家主在的時候還能勉強壓制,現在的話......”
源稚生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她活不過七天了。”
“如果你真的是你自詡的大善人的話,希望你能將繪梨衣送回來,最起碼我們還有能力在她化為死侍之後將後果降低到最小。”
“就這?”吳行知嗤笑了一聲:“真是感人的兄妹感情。”
他語氣嘲諷:“開口就是一句無解,然後已經開始思考怎麼處理後事了嗎?”
“你懂什麼?”源稚生冷冷的說道:“墮落成鬼的人,和我們就不再是同一物種了,它們的心中只有殺戮,放縱和軟弱只會造成更大的危害,這是我們蛇岐八家數千年以來無數血的教訓得來的。”
“橘家主死了,就算我們接手他的研究,也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研究出抑制血統的藥。”
他用力地拍桌子,吳行知可以看到對方兩頰因為緊咬牙關而堅硬的咬肌。
“即使繪梨衣是我的妹妹,在她化為鬼的那一刻,就已經只是心中只有殺戮的怪物了。”
就像是當初的稚女一樣,明明是那麼乖的孩子,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源稚生不會相信對方居然殘忍的殺害了那麼多人,並且將她們收集起來藏在地下室中。
在將刀鋒插入弟弟的心臟之後,源稚生早已明瞭斬鬼之人的宿命。
啪——啪——
吳行知一下一下地鼓著掌。
“好一番義正言辭的演講。”
他身子微微前傾,目光有些冷:“你以為你是誰?正義的使者嗎?”
“別搞笑了小鬼,因為做不到所以採取極端的手段,這種行為在我看來名叫懦弱。”
“真男人,在事情沒有成定局之前,只會拼盡全力去解決問題,即便是不可能,也要拼成可能,而不是像一個懦夫一樣給自己冠以正義的名號,輕易蓋棺定論。”
源稚生怔了一下,張了張嘴。
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對方的言語一字一字釘在心中,數年前的那一晚歷歷在目,痛徹心扉。
“真是令人失望,沒有興趣和你浪費時間了。”吳行知站起身來,“把橘政宗的資料交給我,上杉繪梨衣,我來救。”
“那是我們蛇岐八家至高的秘密,恐怕不能交給你這個外人。”旁邊突然有一人出聲。
吳行知轉過視角,眯了眯眼睛:“你是誰?也敢在這裡插嘴?”
“風魔小太郎,現任風魔家家主。”
“哦,想起來了,你是剛才那個一句話都不敢說的老頭。”吳行知冷聲道:“是不是因為我說我是善人,你就真當我不殺人了?”
風魔小太郎面色一變。
“給他。”源稚生的聲音傳來,他看著吳行知,一字一句道:“你想把不可能變成可能?可以。”
“但是,我依舊堅持蛇岐八家的信條,當繪梨衣化鬼的那一刻,請讓我來處理,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