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覺得越獄是不可能的事情嗎?”吳行知有些驚訝。
“確實。”瑞德臉上的表情很複雜:“還記得你之前和我說的嗎?如果要死的話,寧願死在通往自由的路上。”
“安迪......我覺得他狀態不對。”
“哦?”吳行知問道:“從你之前的描述來看,杜福蘭先生似乎是一個很堅強並且樂於反抗的人。”
“確實,確實。”瑞德點頭,醞釀了一下,說道:“但是這次不一樣。”
“剛剛,我和他有過一場談話,我覺得......我覺得他可能想輕生。”
“輕生?”吳行知皺了皺眉頭,“詳細說說。”
於是瑞德將安迪被冤枉的事實,典獄長的所作所為,以及他和安迪的談話如實說來。
“要麼忙著活,要麼忙著死嗎?”
“我開始對他有點興趣了。”吳行知笑道:“帶我去見見他吧。”
有一句話吳行知沒有說出口。
安迪·杜福蘭,也許不是想要尋死,而是想要越獄。
瑞德雖然和安迪相交近二十年,對安迪的瞭解比吳行知深刻得多,但是在瑞德的心中,越獄從來不在一個人的選項之中。
可是吳行知不一樣,雖然自己對安迪這個人只是聽聞,但是從瑞德的話語間來看的話,對方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輕生的人,如果真的如同瑞德所說對方下定了決心的話。
吳行知覺得那個決心可能不是死亡。
而是,向死而生。
安迪的工作崗位並不在工廠之中,而是在圖書館。
圖書館最初是他們的老友布魯克斯在管理,後來布魯克斯自殺之後,安迪便接手了圖書館,並且將這裡變得越來越全面。
當兩人找到安迪的時候,他正在書桌上,看著一本書。
此時的他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個要求死的人,渾身充斥著書卷氣,氣質也平和。
“安迪!”瑞德首先打了個招呼:“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安迪抬起頭,將手中的書合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朝吳行知點了點頭:“你好,我是安迪,安迪·杜佛蘭。”
吳行知注意到他手上的書,基督山伯爵。
“吳行知,你可以叫我吳。”
安迪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瑞德,眼神中帶著疑惑。
吳行知進入肖申克監獄的時候,安迪已經被關在禁閉室了,直到今天才放出來,所以他並沒有聽說過吳行知。
“我給你介紹一下,吳是半個月前進入肖申克的新人,他是一個......嗯......”瑞德有些詞窮,突然不知道怎麼形容吳行知,大家都對他的稱呼都不是什麼好詞,顯然不能用在朋友之間的介紹。
吳行知拍了拍瑞德的肩膀,打斷了他的話,看向安迪,笑道:“還是我自己自我介紹吧。”
“肖申克的囚犯和獄警們都覺得我是個瘋子,不過我覺得,我只是和大家不一樣而已。”
“說來很巧,如果你還有印象的話,其實我們是鄰居,在禁閉室的時候,我就住在你的旁邊。”
安迪頓時恍然:“原來是你,抱歉,那段時間我一直渾渾噩噩,雖然知道旁邊也關了人,但是並沒有心情交談。”
“能夠理解。”吳行知點了點頭:“那麼,言歸正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