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就此立在棋盤上空。
他的身上散發出光芒,與下方的井字元勾連在一起,向四方輻射。
本已消逝的眾生虛影,此刻竟然復現,立在一處處棋盤上指點議論,似乎在說:“看,這就是人間啊。”
張小佛輕聲笑道:“古語有言,穴地出水,曰井。井,生命之源也!女媧已前,齒為人者。人,天地之靈也!”
“普玄,你只知佛陀,不明眾生,修的不是佛,而是執妄罷了!”
說著,他緩緩抬起手掌,向上迎去:“接我——人間一掌!”
狹小的掌影與遮天蔽日的手掌相撞。
砰——
天地震盪,棋局轟鳴。
棋盤上的溝壑驀然向下沉去,不再崩塌,而是化為大地的一份子。
縱橫交錯的位置,眾生抬頭,遙遙望向那白麵佛陀,嘴角露出笑意。
然後,只見佛陀身上出現裂紋。
轟——
巨大的白麵佛陀如瓷瓦崩碎。
“不,清徽!”
普玄驚懼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
可是,整個世界已經如蛛網一般裂開,迅速向外崩塌,露出靜心亭。
亭前佇立的幾人面上一驚。
他們剛才只見普玄大師與清徽道長對視了一眼,兩人就靜立不動。
然後,就見普玄大師發出淒厲的慘叫,而清徽道長緩緩睜開眼。
“不,不可能,清徽,這不可能!”
普玄在棋盤前瘋狂的擺手,眼睛、耳朵、鼻孔和嘴巴里溢位血。
旁邊的紫宸老道驚住:“普玄!你的佛境棋盤……竟然敗了?”
齊正業和齊凌兩人嚇得面色發白,踉蹌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
三宗裡的太一仙門、懸空寺接連出手,竟然都奈何不得清徽,這怎麼可能,地煞陣法和佛境棋盤都是樣子貨嗎?
張鳴看向對方:“普玄,你不該來。”
老和尚也漸漸冷靜下來,七竅流血,眼睛像是失明瞭一樣茫然四顧。
“清徽……老衲真的不懂眾生麼?”
他喃喃自語,陷入迷茫,“可是老衲修的明明是懸空寺的佛法啊。”
張鳴沉吟。
對方的這個問題,把他問住了。
可是,轉而他就冒出一個猜想。
“普玄,如果三宗存在的目的,本就不是為了普度眾生呢?那麼你所修的法,也未必是佛法,而是偽佛……”
“甚至,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