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娜哼了一聲:“你放心,我對你身份不感興趣,只要借給我兩樣東西,我保證什麼都不會說出去。”
莫川問:“什麼?”其實他心裡已經有底了。
顧安娜說:“匕首鞘……還有,我需要從你的紋身裡取出一些東西。”
莫川說:“你太貪婪了。你要知道,我現在坐在這裡跟你談話,只是因為我捨不得這樣的生活,但是並不代表我就要任你擺佈了。”
他說:“我完全可以不要這隻手,毀掉匕首鞘,或者直接失蹤,你能有什麼辦法?”
顧安娜情緒激動起來:“你不能這樣做!你知道這兩樣東西代表了什麼嗎?先不說匕首鞘,就你手腕圖騰裡的東西,它是活的!如果你砍下手,它就會失去養分徹底死去……這是一個已經滅絕了的物種啊,你不能那樣做!”
莫川毫不在意:“那又怎樣?我不在意。”
顧安娜急促地呼吸,胸膛順著每一次呼吸上下起伏,可是她拿莫川一點辦法都沒有。
莫川說:“你瞧,你有你在乎的東西,我也有,只要你別來煩我,我能保證這個東西好好地活著。”他示威似的揚了一下手腕。
他站起身,對顧安娜說:“我想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拜拜了您內!”說完瀟灑地走了。
莫川哼著小曲,一路往回走。
“莫先生!”顧安娜追出來,叫停莫川。
莫川不想和她多說,頭也不回地開始撒丫子跑。
顧安娜見狀,也跟著跑起來。
莫川看她一路緊緊跟著,根本沒有要放棄的意思,他也不敢回花捲那,只能沿著主路繼續往前跑。
兩個人你追我趕,一路跑到山腳下。
莫川跑不動了,他氣都喘不上來,回頭一看,顧安娜還在後面,不遠不近跟著。
他停下來擺手,喘著粗氣:“不、不跑了……你、你、你一個女的怎、怎麼這麼能跑……”
顧安娜停在他身邊,調整呼吸:“你別小看我們女的,我跑過三年馬拉松,這才不到8公里,小意思。”
莫川癱坐在地上,使勁喘氣。
顧安娜拽他起來:“剛劇烈運動完,不能坐著,跟我往前走一走。”
顧安娜像拽只狗一樣拽著莫川,沿著山腳慢慢走著。
走了一會,莫川氣息平穩些了,他掙脫開來,整理一下衣服,說:“你到底想幹嘛?”
顧安娜說:“我就是想跟你談談。”
莫川說:“給你十分鐘。”
顧安娜站定了,說:“我父親是一個地質研究員,我6歲以前一直跟著他住在山裡,因為他,我愛上了各種石頭,你知道嗎?這不是因為它們好看或者值錢。”
“我愛它們,是因為它們是地球數十億年演化的微觀見證。”
她看著太陽落山的方向:“你看,太陽每次升起落下,和人類沒有任何關係,人類多麼渺小啊,我們只是地球上的一個臨時住客,而這樣的住客還有千千萬萬,而它們中有不少因為人類的傲慢徹被抹殺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