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捲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莫川卻已經大咧咧地坐下,還不忘朝那幾位客人拱手:“多謝多謝,改日請你們喝酒!”
待那幾人走遠,花捲咬牙切齒地低聲道:“你還要不要臉了?”
莫川笑嘻嘻地說:“要臉幹嘛?能當飯吃嗎?”
他抬手跟阿毛交代:“阿毛,來二十串羊肉串、二十串五花肉、十個生蠔,再來一盅酒!”
花捲無奈地坐下,正要數落他,卻見阿毛端著兩盤剛烤好的雞翅過來:“莫川,聽說你今兒個心情不好?特意給你多撒了把辣椒,保管辣得你忘記煩惱!”
莫川眼睛一亮,接過盤子:“還是阿毛懂我!” 轉頭對花捲眨眨眼,“你看,這不就因禍得福了?”
花捲扶額嘆氣。
不多時,劉二也拿來了一盤臭豆腐,阿滿給莫川炒了盤花生米配酒。
莫川挨個謝過,嬉皮笑臉地對花捲說:“果真是患難見真情!古人誠不欺我啊!”
花捲看他這副模樣,原本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她早知道莫川的身世有秘密,沒想到是這樣大的變故。
花捲心裡已經基本勾勒出莫川的生活軌跡——早年在草原上所向披靡,後來可能因為奪嫡,母親被殺,臨死前叮囑他不許報仇。
他心灰意冷,這才離開草原,輾轉來到小吃店。
這樣想來,莫川是厲害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看他每天談笑風生,花捲打心底佩服:他的確有自我調節的本事啊!
燒烤一盤盤端上桌,莫川和花笙異口同聲地讚歎:“哇!”
羊肉串泛著金黃油光,滋滋作響;五花肉肥瘦相宜,焦脆的瘦肉裹著透亮油脂。
生蠔更是誘人,蠔肉鮮嫩飽滿,浸泡在清亮的湯汁裡,上面撒著蒜蓉和蔥花,香味撲鼻。
“阿毛,你的手藝越來越好啦!”莫川朝阿毛叫著。
阿毛抬頭憨笑:“莫兄弟見過的世面多,我這燒烤在你面前哪排得上號?”
“怎麼排不上?”莫川豎起大拇指:“少說能進前十!”
阿毛哈哈大笑:“那我多謝莫兄弟抬舉了。”
胖嬸跟著笑了會兒,突然憂心忡忡道:“如今這天氣啊,越來越熱,恐怕再過個幾天就沒人吃燒烤了。”
花捲抬頭看看路邊的樹,果然,不少葉子都蔫了。
阿毛擦著汗接話:“昨兒我路過河灘,倒是見到一件怪事,七八條水蛇纏在一塊,往岸上竄!”
正啃著五花肉的莫川驚奇地問::“竟然還有這事?”
“也許是水裡太熱,爬上來找陰涼地兒去了!”鄰桌客人插嘴道。
煎餅攤旁的老鄭突然開口:“前幾天大地還晃了幾下,老話說,地龍翻身先兆熱!今年這個夏天恐怕難過咯!”
花捲轉頭問胖嬸:“白天很熱嗎?這晚上的溫度倒還好。”
胖嬸回她:“早晚還行,那正午的日頭毒得很!河水都淺了半尺。”
阿毛往茄子裡撒著孜然:“我們這條河還好,聽說下游好多小溪都幹了。”
花捲一臉擔憂地說:“那不行,我們得做好準備。”
“怎麼準備?”胖嬸疑惑地問:“以前酷暑咱都是硬扛過來的,難道還能讓天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