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麼可是,阿姮是孩子,你也是孩子?她喜歡玩鬧那是她還小,你多大了還為著這些東西連課業都不顧了,這麼大的人了,還成天沒個正行!”
嬴從璋入廣寧殿的時候才不過九歲,嬴承嗣將人養在身邊這麼幾年,對他的感情自然要遠勝過宮中其他皇子。
他對嬴從璋是真切有所寄望的,看到他這般胡鬧自然是怒其不爭。
嬴從璋被教訓絲毫不敢還嘴。
旁邊頗為老沉的嬴從簡跟著開口:“四弟,大哥說的對,就算父皇我們沒什麼厚望,朝堂也有大哥,可你也不能總這麼無所事事,你到底是皇子,總得尋一份正事做著,否則將來四弟妹嫁過來,難不成要讓旁人議論他嫁了個紈絝?”
嬴承嗣眉心微皺,直接看向嬴從簡。
旁邊趙玄穆也是眉尾微挑,覺得這個二皇子話裡有話。
嬴承嗣朝著嬴從璋說道:“往日裡你做什麼我不管你,可往後再這麼廝混我饒不了你。”
“北地或有旱荒,父皇命我排程糧草準備應對,這段時間你也別閒著,進宮幫我做事。”
“大哥……”
嬴從璋剛想拒絕。
嬴承嗣就道:“不準說不行。”
嬴從璋張了張嘴,見他主意已定,只能垂著腦袋“哦”了一聲,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巴巴的。
嬴承嗣教訓:“自己去找韓司馬請罪。”
“哦…”
嬴從璋可憐巴巴的應了聲,放下手裡的機關鳥垂頭喪氣地走了。
等人沒了蹤影,嬴從簡才笑著道:“四弟果然還是最聽大哥的話,也就大哥能管著他。”
嬴承嗣神色淡淡:“他性子本就愛玩,可聰慧懂事,多管束些總能上進。”
他沒多說嬴從璋的事情,只開口道:
“二弟不是說有事要問我?”
嬴從簡連忙上前,將手中東西交給了嬴承嗣。
趙玄穆在旁看著嬴從簡與嬴承嗣侃侃而談他治渠之策,看著他大有想要與大皇子爭鋒的意思,可後來卻被大皇子三言兩語壓了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等人拿著那“討教”得來的卷軸離開後。
趙玄穆就冷聲道:“這個二皇子越來越不安分了。”
早前大皇子妃因腹中孩子夭折修養身體的時候,搶先誕下皇長孫想要分駁大皇子恩寵的人中,就屬嬴從簡最為積極,他還不到二十五,可長子都已經快八歲了,次子也已經六歲,都比小郡主要大。
這幾年嬴從簡表面上恭恭敬敬,暗地裡沒少想要露頭,處處都想跟大皇子別苗頭。
要不是陛下壓著,他怕是跳的比誰都高。
“殿下,您得防著他一些,他恐怕生了不該有的心思。”趙玄穆說道。
“我知道。”
嬴承嗣能感覺到嬴從簡對他的不滿,他更知道宮中的情況。
當年他出生後許久,父皇都一直壓著後宮不讓其他妃嬪產子,直到三年後因朝中一些變故須得用到嬴從簡的母家,這才有了嬴從簡這個二皇子,這些年父皇為了不讓人分駁他權利,不讓人動搖他地位,一直壓著其他皇子不讓他們入朝理政,難免會讓他們心有不滿。
他不會不知感恩的覺得父皇這麼做自私,身為被偏寵的那一個他很感激父皇,可他也沒打算一輩子閒置著其他幾個皇子。
父皇去歲時病過一場,身子大不如前,雖然看上去已無大礙,可勞累之後總會胸悶頭暈。
太醫替他看過幾次,都說父皇需要好生靜養,前些時日父皇也已經跟他商量過,等到明年時朝中政事徹底上手,父皇便打算退位將養,到時候他登基之後,這幾個皇子該用的還是會用。
嬴從簡心思不純,可能力是有的。
嬴承嗣說道:“我會小心一些。”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