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道一連好幾日,安國公一直都沒上朝,有人覺察出不對勁,一探才知安國公早就已經離開京城,而且就連住在靖安侯府裡的薛嫵也沒了蹤跡。
“陛下怎可讓安國公北上,還有那薛嫵,您怎能答應讓她離京!”
朝中不少人都忍不住跳腳,伍金良等跟隨新帝多年的朝臣更是急得眉毛都快白了。
那安國公當初可是瞞著廢帝救過永昭血脈的人,跟昭宸長公主就是一夥的,先前他把持著錦麟衛不放,愣是與昭宸長公主一起險些逼著陛下丟了皇權,陛下如今怎麼能讓他再涉兵權?
那蕭池出事,好不容易能借機收回兵權,制衡昭宸長公主。
陛下怎麼能就這麼拱手讓了出去,而且居然還一聲不吭地就準了薛嫵一起離京?!
新帝對於下頭的人賴皮:“人都走了數日了,你們若覺不好,那去追?”
伍金良等人:“……”
追什麼追!
這都多少天了,怎麼可能還能追得上?怕等京城這頭派人去追時,安國公早就已經到了贛平接了兵權了!
新帝只一副人已經走了,要有人不滿就自個兒去追的架勢,朝中那些人哪怕再不願意也拿新帝沒有絲毫辦法。
如伍金良等人還好,勉勉強強安撫著自己,那安國公好歹比蕭池那土匪要顧全大局一些。
但端王等一些覬覦北地兵權,正琢磨著怎樣能接替蕭池的人卻是都險些氣昏過去。
誰也沒想到新帝會虛晃一招,表面不為所動,暗地裡釜底抽薪。
……
安國公北上時走的很快,薛嫵雖然乘著馬車,一路上也幾乎沒怎麼停留。
等過了灃河,進入北地後,周圍地勢就越發平坦起來。
周圍荒山變多,四處可見塵土飛揚,等走了近二十日到了贛平時,入目所見風土人情,行人裝扮也跟江南和京城完全不同。
城池因打仗修的格外高聳,那巨石壘砌起來,牆外護城河邊是扎著一排排尖銳鐵器。
城門前穿著粗布麻衣進進出出的那些人不少都腰間掛著武器,身上蓋著長長的大氅,還有一些臉上也都蒙著面巾。
“這裡的人怎麼都這般打扮?”趙愔愔好奇朝外張望。
安國公說道:“贛平毗鄰邊關,常年受北狄滋擾,這裡的人大多體形彪悍善戰好武,戰時城中之人除了老弱婦孺多能為兵,所以先前這邊因雪災有人生亂時,府衙的人才會壓制不住,讓朝廷派兵前來鎮壓。”
“這邊氣候不比京城,不僅風沙大,而且日出時極熱,天黑時又會很冷,所以衣著才會有些奇怪,你多待幾日就知道了。”
他說話間看著外間巍峨城牆越來越近,周圍的人開始多了起來。
定遠侯領著人站在城門邊,遠遠看到他們一行身影時,就連忙上前。
“國公爺。”
定遠侯及身邊偏將都是朝著安國公抱拳。
薛嫵和趙愔愔朝旁避了避,等安國公開口與定遠侯敘話幾句後,才在旁朝著定遠侯行禮。
定遠侯瞧見馬車裡兩人時愣了下,谷洪慶也沒想到薛嫵會來,直接便脫口而出:“夫人!”
周圍幾位偏見看向薛嫵時都是驚豔。
早就聽聞靖安侯蕭池有一位絕色傾城的未婚妻,那容貌如九天神女,一顰一笑迷得靖安侯那是神魂顛倒。
先前他們只覺傳言誇大,旁人礙著靖安侯的顏面吹捧過甚,可如今一見方才知道,為什麼靖安侯總是心心念唸的唸叨著想要趕緊打完了仗回去。
這麼驚豔的美人,誰不想日日都在身邊守著?
定遠侯身形消瘦了不少,人也看著沉默憔悴了很多。
比起離開京城時,他鬢邊多了白髮,猶如徒長十歲。
他看著馬車裡的二人,只愣了一瞬就朝著她們點點頭,直接扭頭對著安國公說道:“國公爺一路奔波,外頭風沙夜大,不如先回駐軍府吧,有什麼回去後再說。”
安國公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