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伯身形微晃。
鄭宏耀怒聲道:“你在說什麼狗屁東西,父親交好二皇子也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呵……”
斂郡王冷笑了一聲,“為我好就把我推了出去當你們鄭家的踏腳石,為我好就是明知道父皇忌憚大長公主明知永昭舊事真相卻絲毫都不讓我知道,為我好就是明知道我處境艱難,還讓我摻合進薛家的事情,讓父皇當眾掌我的嘴,讓我丟盡顏面被人恥笑?”
他抬頭看向撐著床邊站起來的成安伯說道,
“外祖父,我無緣問鼎皇位,不怪你選擇了旁人,可你不該踩著我去跟我那好二哥投誠!”
成安伯氣得渾身發抖:“你就是這麼看我?”
斂郡王被他目光看得緊抿著唇,撇過頭去冷聲道:“不是我這麼看您,是您一直都在騙我。”
“我問過您的,我那天問過的,哪怕你告訴我永昭舊事真相,哪怕你告訴我父皇為什麼忌憚大長公主,讓我相信您依舊在意我,做出薛家之事只是一時權衡,我也不會知道您舍了我,可您依舊還是在騙我。”
也不知道是為了說服自己,還是為了掩飾心虛,他咬著牙說道,“您別怪我,我只是想要自保,我和母后也只有鄭家了,我絕不會讓你們舍了我去選旁人……”
“啪!”
成安伯猛地抬手就扇在他臉上,隨即自己踉蹌著險些摔倒。
鄭宏耀連忙扶著他,成安伯喉間“赫赫”穿著粗氣,說話時簡直泣血:“原來你那日是來試探於我,原來我對你多年教導扶持,我以為至親血脈的祖孫之情,還抵不過你這點疑心?”
“你知不知道永昭舊事關乎多少,你又知不知道陛下對此事有多忌憚,以你心性你根本就受不住秘密,告訴你後對你不僅沒有半點好處反而還會麻煩纏身,稍有半句走漏別說是你,就是皇后跟整個鄭家都得替你陪葬!”
成安伯胸口起伏,氣得頭上青筋繃出,
“我的確是想要帶著鄭家投奔二皇子,可你以為我是為著自己?鄭家再不濟也是勳爵世家,就算真退出朝堂,如陳家及時抽身離開京城回到祖籍之地,也未必不能慢慢籌謀等待機會將來再另擇明君圖謀前程。”
“要不是為了想要讓你逃出囹圄讓陛下解了你禁足,要不是為著鳳翎宮裡的皇后,為了想要給你尋個助力好能讓你重新回朝有機會再涉朝堂之事,我又怎會明知道二皇子性情虛偽陰狠還與虎謀皮,搭上整個鄭家只為了替你和皇后尋一條退路?!”
斂郡王咬著牙根本不信成安伯的話。
鄭宏耀見他這般模樣只覺得怒氣翻湧,他扶著父親冷聲道:“鄭家若真想投奔他人,直接舍了你和皇后一身輕鬆,憑著鄭家的家底和父親的籌謀何愁找不到明主,何苦還為著你這個落魄皇子的拖累處處替你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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