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池哪怕早知道薛諾有所準備,瞧見玉牌那一刻才徹底放下心來,他滿臉的絡腮鬍子倒也看不出來臉色變化,只順手接過之後就讓人遞交到了天慶帝面前。
天慶帝拿著兩枚玉牌比對了片刻,又將其放在一塊兒,就見兩枚玉牌毫無縫隙的吻合在一起。
孫薛氏連忙扭頭:“你們是大哥的孩子!”
薛嫵眼圈微紅:“小姑姑。”
“哎,好,好!”
孫薛氏紅著眼睛瞬間掉了眼淚,而旁邊平遠伯和薛湘則是臉色煞白。
薛湘眼見著天慶帝沉著眼朝著這邊看來,記著平遠伯教給她的話急聲說道:“陛下,我真的不知道這些,我只是看到這薛嫵就以為看到了薛玲瓏,她們長得實在太像,她眉眼間也像極了當年的薛清,我是怕薛忱他們重回京城騙了陛下。”
平遠伯也是說道:“陛下,我夫人一片忠君之心,她與薛玲瓏一同長大,對她容貌記憶太深,驟然看到相似之人這才失了分寸,求陛下恕罪。”
沈忠康和沈卻他們見這二人輕描淡寫就想將事情推過去,言語間更不忘給薛嫵挖坑,光是那句相似就足以讓天慶帝將來若遇事時想起此事便會生疑。
沈忠康真正想說話,冷不丁就聽到安國公開口。
“陛下,若因容貌相似起了這誤會,倒也怪不得平遠伯他們。”
大長公主猛地扭頭怒視安國公。
安國公說道:“嬴姮謀逆,薛忱逃亡,平遠伯夫人驟然見到與逆賊相似之人失了分寸也不算奇怪,況且平遠伯夫婦一片忠君之心,誤會了說明白就好。”
平遠伯見他出言相助臉色微松,正想朝著安國公感激看去一眼,就冷不丁僵在原地,
“只是這陳家下帖邀薛家姐弟過府,薛諾莫名遭人襲擊,平遠伯夫人恰好就在此時突然認出了薛玲瓏,一口咬定她是故人,平遠伯夫人,你當真是在陳家才將薛嫵姑娘認錯的嗎?”
大長公主怒容一頓。
天慶帝沉了眼。
薛湘嘴唇一抖就想說話,卻在此時外間有人入內,朝著天慶帝道:“陛下,康王府的白小公子,還有臨陽郡主求見。”
“讓他們進來。”
白錦元跟趙愔愔進來時,眾人就發現他們身後帶著兩個人。
平遠伯瞧見那兩人時臉皮子瞬間一抖,薛湘也是血色盡消。
“皇伯父。”
“陛下。”
趙愔愔二人行了禮後,天慶帝就皺眉:“你們這是又帶了誰來?”
那兩人跪下說道:“薛潯/薛嬌叩見陛下。”
“薛家人?”天慶帝皺眉。
趙愔愔一身紅裙大步走到大長公主身旁:“皇伯父,您應該已經知道陳家的事情了吧?”
“之前在陳家時薛湘一口咬定薛嫵姐姐是薛玲瓏,還說什麼她跟薛玲瓏一同長大,說薛嫵姐姐與薛玲瓏長得一樣,我實在好奇這世上怎會有那般相似的人,也疑惑薛嫵姐姐到底是不是薛玲瓏,所以我跟白錦元特意去了一趟薛家,請了薛家家主和薛嬌過來。”
白錦元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似笑非笑地睨著平遠伯二人:“二位應該不會不認識他們吧?”
“薛潯是薛家家主,薛忱的親兄弟,薛嬌未出嫁前在府中行五,也是平遠伯夫人口中與薛玲瓏同處一室數月,一起長大的至親姐妹,沒道理平遠伯夫人能認出薛玲瓏,他們卻認不出來。”
他歪著頭笑時,眼裡像是藏著刀子,
“平遠伯夫人,這薛家可不只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