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敬水這才對著薛嫵說道:“我剛才看你走路並無異樣,腿骨應該已經長好了,可還有什麼不適?”
薛嫵壓著面上臊意說道:“平日裡還好,就是偶爾下雨或是走的太久就會疼。”
寧敬水說道:“那沒事,應當是斷骨處有寒氣,我給你幾貼藥,回去後每日貼一貼就沒什麼大礙了,至於失憶,你落水時是不是撞著了腦袋?”
薛嫵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我被人救起來後腦袋上的確有傷,後腦勺的地方還有個大包,後來吃了藥消下去之後也隱隱與別處不同。”
寧敬水聞言伸手摸了摸薛嫵說的地方,就感覺到她腦後青絲之下有一塊地方依舊有些硬,且還有一點凹陷與別處不同。
薛嫵輕聲說著自己的狀況:“我進京之後吃過不少藥,可這段時間依舊偶爾會頭疼,也會做些看不清楚的夢,只是一直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直到剛才看到阿諾時我突然又頭疼發作,再然後就記起了一切。”
寧敬水皺眉看她:“現在還頭疼嗎?”
薛嫵點點頭:“有一些。”
寧敬水眉心皺的更緊:“一些?”
薛嫵見寧敬水質疑,只能遲疑著道:“比一些還多一點吧,尚能忍耐。”
寧敬水聞言頓時沒好氣:“你們姐弟倒真有意思,一個拿受傷毒發當兒戲,一個腦子受創針扎刺骨的疼也能忍著一聲不吭。”
“你這腦後的傷看似養好了,可實則淤血一直沒化盡,受創的地方血脈受阻稍有刺激便會疼痛難忍,你眼下雖然記起了過往,可這頭疼的毛病卻還有得受。”
沈卻他們都是忍不住看向薛嫵。
剛才在皇帳之中,薛嫵一直溫聲細語進退有度,面對蕭池和天慶帝時半點都沒看出她身子不適,沒想到她居然一直忍著疼,本該柔弱的女子性子卻堅韌至此,沈卻忍不住就想起薛諾先前受傷時笑嘻嘻的模樣。
他忍下心頭不適開口問道:“那她這病要怎樣醫治?”
薛諾也是睜大眼看著寧敬水:“您老醫術絕倫定能治癒我阿姐對吧。”
寧敬水瞪她一眼,他真是欠了他們永昭府的,撿一個是病秧子,再撿一個還是,偏偏兩個都不是聽話的主,他沒好氣說道:“我要是治不好她,你是不是還得砸了我寧府的門牌子?”
薛諾眨眨眼:“那當然不會。”
寧敬水冷笑,他信她才有鬼!
“等下我替她行針先止了疼,那腦中的淤血不是一時片刻就能解決的,等回京之後針灸配合著湯藥內服,再好好靜養,等著傷處的淤血化盡之後就沒事了。”
薛諾頓時高興起來。
薛嫵朝著寧敬水福身一禮:“多謝寧太醫,麻煩您了。”
寧敬水對著溫柔似水又禮儀周全的薛嫵,還真沒辦法像是對薛諾那臭丫頭那麼惡聲惡氣,看著性格南轅北轍的姐妹兩,他沒好氣地指著薛諾說道:“你要是往後能管著這不省心少費點兒我藥材,我才多謝你了。”
薛嫵順手摸了摸薛諾的腦袋:“您放心,我會的。”
“阿姐!”薛諾不滿。
薛嫵壓著她翹起來的炸毛,只美目看了她一眼,薛諾就撅著嘴聳拉下來。
沈卻在旁看了看摸著薛諾腦袋的手,忍不住捻了捻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