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蠻道,“徐少爺怎麼沒來送你?”
婉喬反應了一下,偷偷看了父母兩眼,小聲道:“他怎麼會來?我不是早跟你們說過嗎,他不是好人,見風使舵,那樁婚事,肯定作罷了。”
上天饒過誰?她對秦伯言悔婚一次,現在就要輪到被徐致秋悔婚了。
“徐少爺,不是良配。”阿槑慢吞吞地道。
“你懂什麼!”小蠻急了,跺腳罵阿槑,“姑娘對徐少爺有偏見,你不跟著勸,還瞎起鬨!”
婉喬明白小蠻的意思,現在徐致秋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就算他不好,也比流放強。可是她自己並不這麼覺得,於是淡淡道:“他是不是良配,都不重要了。還有一刻鐘我們就要走了,之前那許多天,他都沒露面,現在難道會出現?”
小蠻眼眶紅了。
說話間,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包括秦伯言在內的眾人,都循聲看了過去。
馬蹄飛奔,一直到被衙役攔下,馬背上的人才翻身下馬,看了看亭子內外的人,徑直向婉喬走來。
“姑娘,是梧桐,徐少爺的書童。”小蠻看婉喬又一臉茫然,機靈地提醒道。
婉喬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亮光,轉頭看著阿槑:“阿槑,當初訂親,有沒有給徐致秋東西?”
阿槑看起來呆,但是最為仔細,做事也穩妥,婉喬的東西都是她掌管的。
“徐少爺來的東西,都是姑娘私下補貼他的,東西多而雜,加起來四五百兩的樣子;公中按照慣例回了,也有四五百兩的東西……”
阿槑果然瞭解婉喬,沒有說那些瑣碎東西,直接把銀錢報了出來。
婉喬點頭:“好。”
“姑娘,你想幹什麼?”小蠻緊張道。
說話間,梧桐已經走到婉喬面前,帶著幾分傲慢,腰都沒彎,給婉喬行禮,道:“二姑娘,我們家少爺讓我來把這個給您。”
婉喬伸出一隻手,用兩根手指捏起來他手中薄薄的那張紙,掃了一眼,笑了。
沒有出乎預料,解除婚約!
任治平站起身來,走到前面,從婉喬手裡拿過那張紙,看了後臉色鉅變,怒道:“徐家小子,欺人太甚!就算解除婚約,也該正經讓媒人來找長輩說,拿這張破紙,打發誰?”
梧桐鼻孔沖天,抖著腳,聲音陰陽怪氣:“三老爺,人要有自知之明……”
“啪!”
婉喬毫不猶豫,伸手就給了他一記耳光,她用盡了全身力氣,打得他一個趔趄,然後在他憤怒的目光中,吹吹自己紅了一片的掌心,道:“誰家的狗,敢在我爹面前叫囂?”
“果真是個刁蠻的。”一直看戲的衛衡,對秦伯言道。
秦伯言冷眼看著,沒有評論。
梧桐吃了虧,捂著臉,咬牙道:“你敢打我!你還以為自己是任家二姑娘嗎?你現在就是個囚犯,將來去了甘南,要被千人枕,萬人嘗……”
婉喬掄圓胳膊,又是一巴掌揮過去:“狗嘴裡,果然吐不出象牙!”
任治平有幾分不認同地看著婉喬:“有話好好說,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