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這惺惺作態的樣子,清雅便想起了自個母親逝世的樣子,那樣脆弱,那樣悄無聲息。種種恨意鬱結心中,促使她再添油加醋一番。
「大膽,你是什麼東西,膽敢汙衊國妃娘娘,皇后娘娘賜給國妃與我的禮衣,現在便在國府中,我即刻便派了人取。」
「什麼國妃賜你,什麼我選了件草色衣,竟越說越離譜。」
她說罷上前再拜:「陛下,娘娘,妾身可以將那日所賜禮衣呈上,讓娘娘親看!」
「好,派人去拿!」皇后面無表情的招手。
清茹大汗淋漓,伏在空地上,迎著習習涼風,抬頭小瞥了一眼這四處的王侯,冷麵對空,對她豪無憐憫之心。
祗候人跑的快,片刻便呈上粉、淺蘭、霽色、秋香紫、月白、靛青六套禮衣在前。又是那女官一絲不苟的檢視,包括面料繡工,都要探之如一。
「娘娘,這六套禮衣,確實全為娘娘那日所賜,娘娘念及宛國夫人身著樸素,才賜了國妃和夫人禮衣的,是臣親自端給國府侍女的」
「但臣有疑慮,這套粉衣,倒和李夫人身上的相似,唯有花紋不一,娘娘賜的為孔雀翎紋,夫人用的鳳紋!這怎會出現兩件如此相似的衣衫?」
便就這一問,銘璇與清雅便有些慌張,在一旁坐著的雍王早就探出兩人計謀,但卻不得不護著她們,悄然對著銘璇比了個喝茶的動作。
夫妻默契如故,銘璇道:「娘娘,妾身記起來了,前些日子妾邀了李夫人來喝茶。」
「妾是想著,宛國娘子年少失母,思母之情折磨的她消瘦不已,而李夫人和她是親姐妹,便想找著兩人喝喝茶,談談天,她心情便好些。」
「妾身記得,那日我便試穿了這粉衣,也以此接見了李夫人,李夫人還誇這衣樣式美麗呢!」
清雅愕然,長揖在前:「那,那這便不是故意僭越失禮了,你是想……照著那粉色禮衣篡改紋路,再穿在身上面聖,以此陷害我與國妃?」
「這明明是國妃賜的,你兩人的話不可信,我有侍女為證,宜歌兒……過來!」
完顏穎在一旁,輕撲著小扇嗤一句:「你找個貼身侍女來,便可信嗎?你若是暗自擒了她的親人,逼她就範該如何?」
「長公主……,您是聖上親妹子,為何也要助紂為虐?」清茹怒斥。
「好,既然如此,那便讓陛下聽聽你那侍女的話吧!」
她肆意將團扇一收,扶著肚子大搖大擺的走過去,皇帝瞧著妹子行走不便,連忙冷了一眼讓身旁的宮女上前扶好她,生怕出了一點差池。
那宜歌兒,膽怯的望著完顏穎,見她勾嘴一笑又把頭收回來。
皇后發話:「本宮問你,你家娘子有沒有去過國府喝茶,國妃有沒有贈衣?」
「娘子去過,去過!」
「但國妃娘娘和宛國夫人從未提過賜衣之事!」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是你親自端的衣衫……」清茹大怒,上前與那侍女撕扯。
「娘子,國妃娘娘從未賜衣,奴兒端了什麼?」
「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我殺了你!」
清茹上前撕扯她的頭髮,現場一片混亂,眾臣見此,都紛紛低頭,顏色難堪。
皇帝見狀大發雷霆呵斥:「混賬!朕面前豈容爾等放肆!」
正在這震怒之時,兩人停下手,雙雙拜伏在涼風中,不敢抬頭看一寸,唯恐聖怒。待眾人平靜,完顏穎便再搖了小扇,看似咄咄逼人卻是一番真情在其中:「李清茹,你還要怎樣做惡,你因妒生恨,在孃家時便仗著父親寵愛,處處為難親姊,恣意妄為……,如今還想到這法子來陷害已然嫁人的姊妹,你的
心是石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