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你去,去告訴你爹爹,」她完全沒有將就他的意思,繼續吃著飯。
「爹爹!爹爹!嗚嗚嗚……爹爹……」他站在門口鼓著腮幫子,哭喊著。
哭了一會,旁的人都不理他,他又慢慢走進來,乖乖的坐在位置上拿起飯碗,安靜的吃飯。
「我今日便告
訴爹爹!」他手兒不停的舀飯遞入口中,嘴裡還是不停的唸叨著。
「吾兒怎的了?老遠便聽了你哭鬧?」兩人安靜相坐時,銘璇便抱了允輦從廊上過來了,輕撲著小扇,一襲紫紗廣袖疊雲衫,下裾為深紫的齊胸襦裙。
「姊姊來了!」她叉手行萬福禮。
「大王今兒個還沒回,我也懶得再讓她們做了,便來妹妹這兒討口飯吃,嚐嚐妹妹苑裡的炙羊肉!」
惜意忙接過銘璇手上的允輦,清雅也扶了她坐在了自個的位置上。
銘璇瞧了對面的允恭兩腮鼓的像包子一樣,一個人悶著頭吃飯,便笑言:「吾兒怎的了?這樣怪的樣子。」
「嬢嬢!我要回您那裡,小嬢嬢不給我炙羊肉,不給我多的,我要回!」
他吃著吃著,便下來站在銘璇身旁。
「行啊,你回,我便將二郎接過來!」清雅接下來祗候人遞上的米飯,放於銘璇面前。
惜意隨後又上了兩味菜。
他又鼓著腮幫子回了位置,安安靜靜的吃飯,夾了豆腐,吃了傍林鮮。
銘璇瞧他那姿態,暗自的笑著道:「你小嬢嬢為你好,每頓吃那麼多肉,對身體不好,上次你肚兒疼了一夜,你忘了?」
「你這四肢,膀兒腿兒,比我的都要粗,還不禁些口,雖說你長得高,瞧著也不胖,但總不能將腸胃給吃壞了吧!」
「哦!」他委屈的答了句,再也不言。
「便莫要氣了,吃了嗝氣飯了,過幾日我帶你去城南騎馬便是!」清雅摸了一把他烏黑的髮辮道。
「好,好!」他大口大口的吃。
銘璇提起筷子,便瞧了桌上那味傍林鮮,一條條煎筍排在一起,色澤鮮亮,金黃通體,一旁還有一小碟蘸醬。
「姊姊嘗這味傍林鮮,是將筍對半分,裹上米麵粉,粘其香料,而後入炸,炸至金黃便蘸以這碟魚醢佐之,入口先酥,而後嫩滑,魚醢辛中微甜,十分有滋味。」
她夾一條在筷,便蘸取了魚醢再吃,細細咀嚼,只覺酥脆爽口,隨後又夾了一條。
「真是好吃唉!你是在哪學的這手藝?」
她徵了徵,吞吞吐吐答:「害,以前做姑娘時與家裡頭的嬤嬤學的。」
「那你必要教會我那小廚房的嬤嬤!」
她撥了撥發間的流蘇道:「好嘞,好嘞!」
「聽說你前些日子回了孃家探親?見了舅娘,還處置了一個膽大包天的侍女?」
她忽而兩頰刷紅,夾了一片筍給允恭:「害,那侍女想趁我姐姐病時,接近爹爹。」
「說來,我那日是故意要激怒了爹爹,爹爹打了我,大王,便看不下去了,對著爹爹便是吼,這幾日,也沒見他去尋了爹爹。」
銘璇輕咬一口炙羊肉:「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