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既然提了,那便翻翻舊賬!你連孤王都算計,那夜設好了局,在清雅的酒裡下了藥,便算準了孤王會送她回,又在繡樓事先點迷香,讓孤王酒後迷亂,做出傷害她的事,李石,孤王便想問你,你是人是鬼?他說著將一旁的扶手敲的叮咚響。
李石聽後,這才將身子挺起來,又站起了,理直氣壯道:「大王,您這話說的便不好聽了!這丫頭事先是死活要嫁岐王的,若不是我,讓她就範,大王能娶了她嗎?會有這般順利嗎?」
「荒唐,孤王雖然喜歡她,但從未想過要傷害她,以此相逼,你把孤王當什麼人了?」
「這本是老臣的一番赤誠之心,才逼著愛女嫁給您,您如今要反過來怪罪臣?」
完顏雍無話可說,也不想再說下去,他側過臉去看了清雅那低著頭的模樣,她的尊嚴都低到了塵埃裡了。他更是從未想過,一個被他從小寵到大的愛到大的女子,背地裡過著這樣陰霾的日子,被打、被罵、被侵犯,被侮辱,想到這些,他便恨不得給李石一頓教訓。
他輕手拉著她的手對李石說:「罷了孤王不想與你多論什麼,你太令我失望了!你我舅甥便就如此。」
他又對曉慈說:「曉慈,你幫他算計孤王一錯也,隱瞞實情而不報二錯也,趁主母病痛欲圖勾引主君,三錯也!這條條框框,都可治你死罪。」
曉慈嚇的磕著頭,將額頭都磕破了:「大王……奴兒不敢了!奴兒真不敢了。」
「大王,奴兒不是勾引主君,奴兒是被強逼的……」
清雅這才反應過來:「什麼?這麼說你……,你們……」
「夫人,奴兒已經是主君的人了,奴兒也是孤女一個想找個依靠,本是去年過了二十歲之後我便要回了遼陽嫁人的,可走的前夜主君便佔了我,我不得不留在府裡!」
她跪著磕頭,跪著上前來拉著她的衣裙:「姑娘……,求姑娘,饒了奴兒,奴兒也是身不由己。」
「爹爹,您真行啊!姐姐還在病中,您便如此。」
她捂著胸口,咬著牙,將曉慈的手撇下,再站了起來道走在他的身旁道:「大王!咱們回吧!您帶我回,妾身不想再聽下去了,也不想管了!」
「好,孤王帶你回家!孤王帶你回,」
說罷,他便
起了身來,扶著她的一展柳腰,向門走去,穿過花叢再繞過石徑,他們很快便坐於馬駕上了。
馬駕裡,完顏雍愈發不安,似是有什麼事鬱結心頭,便掀了簾望外,看了一眼李家的排匾,長嘆息一聲:「哎!娘子,曉慈留在這兒,一定不會好過的,若是遣她回老家,怕是也無處可去,倒不如先將她押在王府,再給她尋個好去處!」
但她卻是個對錯分明的人,略帶些委屈說:「大王總是如此仁慈,若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是她自個作孽,不值得同情!」
她說著便板過了臉,他又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清雅,孤王不忍殺生,也不願見死不救的,她終究沒犯大錯,錯在舅公。」
「她若是留在李家,會被打死的,如今她又失了身子,若是回家再嫁,怕也是難,倒不如咱們賞她一口飯吃,往後若有祗候人缺個娘子的,咱們便安排她了!」
她依舊不情願,別過了臉在一旁。
「便是為了,咱們以後的娃娃積德,好不好?」
她轉過頭來,望著她面前這個英俊又仁慈的男人,兩眼如春陽般的溫柔,眉宇之間沒有一絲女幹邪,兩隻眼睛清澈見底,待他笑起的時候,那笑容,憨厚又老實。
她點點頭道:「好啦,誰扭得過你去!惜意,你便將曉慈接到國府吧!從此在我身邊伺候。」
「是!」惜意在簾外聽後,轉身便向了李家大院去。
完顏雍勾了下她的鼻背,寵溺的拉著她的雙手站放在自個的唇下:「在你身邊伺候,你也不怕她給你惹麻煩?」
「你的娘子,不似以前那樣傻了,如今是個有手段的人,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兒,別個不敢欺負!」
「誰剛剛捱了一巴掌的?嗯?」
「讓你不去非要去,這下好了,臉像個肉包子似的,你可有解決問題了嗎?靖可、獻可還是沒能回舅孃的身邊!」
她輕嘆一口氣道:「其實,我知道這樣做沒用,我已經想到了其他的好法子了!」
「大王是女婿的身份,不便出面摻和這樁事,但有個人可以理直氣壯的摻和……」
完顏雍探了她眼底的神情,便知道她所指是誰。
「孤王已經知道是誰了!但孤王不說,孤王還是那句話,你只管去做,有任何事兒,孤王給你擔著!」
他扣著她的柳腰,將她摟的進一寸又進一寸。
「大王,不必對我這樣好!」她收了眼下去。
「娘子,我愛你!」他望著她的眼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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