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聽得一點聲音,翕張著嘴想要回答他,卻是一絲力氣也使不上,眼皮都彷彿貼在一起了。遣來的太醫慌慌張張提著藥匣子由著祗候人的指引入了內室,他生的俊朗,長袍修的他秀美,入門便有幾個侍女左右私語,他見了之後便越發緊張,入檻一個不小心崴了腳,匣子裡的幾小罐藥劑也隨之滾出來,眾人又忙著趕忙去拾那些瓶子。
完顏雍未曾大怒,而是隨意瞄了一眼便將兩側素帳自帳鉤上取下,再將她的手腕伸了出來:“太醫快些,來瞧瞧她!”
太醫躬首上前,墊一塊素絹在她冰肌玉骨之上,閉眼把脈診斷。他指間留連了許久,卻判不出個什麼,隔著帷帳他也瞧不出個什麼。
“大王,可把帷帳撤了?”他問。
“不可!”完顏雍有些醋意。
“微臣並無非分之想,只想仔細查驗一番,”
完顏雍望著他,才慢將帷帳撤開,再將她的被子給捂嚴實了,生怕被別個看到了什麼似的。那太醫抬著一雙修長手指欲要去撥開她的眼眸,回頭望了一眼他才敢觸碰她的肌膚。
“今日姑娘吃過哪些東西?”他問。
翠荷私下眼睛軲轆軲轆的轉:“今起只食了一碗清粥與一張胡餅!”
“後於花庭中食過一塊貴妃餅,剩下的還在桌上!”
太醫隨後便至了桌旁,使了許多器物查驗,又是聞又是試毒,還要將其掰開探其食材,皆無功而返。
“這貴妃餅並無不妥,可知道早上粥食的食材嗎?”
“是奴兒親自做的,無非就是米麵食材,並未摻其他,大人儘可放心!”
“那便奇怪了,怎會有如此……”
太醫正在自言自語,完顏雍卻一刻也等不得了,亦是看不慣他磨磨唧唧的做派便帶些嚴詞:“瞧了半天,可瞧出來了什麼?便只你一個人自言自語了!”
“哦,大王,姑娘傷了元氣,所以才會全身無力以至暈厥,微臣瞧了姑娘的吃食並無不妥,便排除了食物中毒,許是春來陰雨連綿,再加上心情抑鬱所至。”
“你是太醫,便要說了這樣籠統的話!”
完顏雍愈發有些惱怒,連忙坐下又撥下了床幔,拉著她的手腕望著她翕張的嘴唇。
“下去吧!下去吧!既是傷了元氣便開些能治癒的藥!”
他無奈的揮揮衣袖打發了太醫下去,自個也只覺身心俱疲,便索性寬了衣帶來,將外面長的委地的大袖脫下遞給翠荷,翠荷瞧了這樣子便道:“大王,您要做什麼?”
“不知你這腦兒裡裝的什麼,這大袖衣重的很,孤王腰痠背痛的脫它下來放鬆放鬆。”
“哦,奴兒知曉了!”
他半抿著嘴淺笑,扭扭脖子和手臂坐到床榻上,索性將她兩個臉蛋捧起,再以手指點點她的鼻尖又抵在她的唇珠上喚她:“清雅!”
“嗯!”她唯有力氣這樣答話。
“你的唇生的怎麼這樣好看?小巧圓潤,飽滿豔紅。”
她略帶些脆弱的笑著,他已然甜入心腸,撫著她光滑白皙的兩頰,指間留連於她的小山眉、長睫毛、飽滿的額頭,又覺的愜意十分道:“清雅,春來陰潮,本就傷身,夜間蓋厚些,平日裡心情愉快些,身子才能好起來,若是自個家中住著有人打擾,便來國府住,國府有最好的太醫。”
她徵了半天未曾答覆,只瞧了他的鼻尖慢慢抵在她的兩頰,再由兩頰滑過來落於她的唇上,一吻輕柔甜蜜,二吻深情款款,再三來,她便慢別過了臉,望著空懸的福袋出神,帳外侍女瞧了這幕都連忙轉了身出了帷帳不敢看。
“清雅,你小時候每每怕冷,便一定要到我的房中與我共衾,那時,我十六七歲已然近八尺身軀了,你卻還瘦小的很,我一雙手便可以捏住你兩隻小腳,我便摟著你,你便鑽入我的懷裡,一直睡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