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伯最終提著另一個木盒子,心滿意足的走出了一團糟的午夜酒吧。
午夜老爹一臉肉痛的**著手裡的卷軸,獵魔槍可是他所有珍藏裡數一數二的精品,來自數百年前的祝聖品,不斷被邪魔的靈魂浸潤,讓那把槍成長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上到純血天使,下到煉獄惡魔,就沒有它傷害不了的玩意。
但獵魔槍再怎麼厲害,也是需要從使用者的水平來看的,那差不多就是一把死物。
“而這個寶貝...”
這個滿臉橫肉的黑人將手裡的卷軸拿起來,雙眼裡滿是迷醉,“它是未來...它是一切!”
只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靈魂,或者是稍微修改一下自己的靈魂,他就能擁有讓所有邪靈聞風喪膽的力量,這種墨菲斯托親手書寫的,帶有魔鬼真名的卷軸是真正的高階貨,它並不需要由大魔王本人來施加力量,只需要簽署之後,來自瘋狂的復仇之靈和地獄之火的力量就會主動覺醒。
而且最妙的是,現在整個黑暗魔法界都已經知道墨菲斯托被關起來啦...最少100年!並非所有人的靈魂都和賽伯一樣特殊,可以承載大魔王的全部力量,類似於午夜這種人,手裡也有足夠的方法保護自己的靈魂不被魔王侵佔吞噬。
是的,只需要一點點小小的,“技術性”手法就可以。
總之,這筆買賣還算公平,真正說起來,午夜還算是小賺了一筆,是的,這在午夜看來只是一筆買賣,是惡靈騎士契約和獵魔槍的交換,至於康斯坦丁的位置,那完全是附帶的福利。
“那個雜碎...呵呵。”
午夜摩挲著下巴,隨手捏碎手裡的巫毒徽記,10個全身僵硬,身穿特殊盔甲,有一張慘白色人臉的巫毒縫合怪出現在酒吧裡,在他的指揮下打掃著周圍的地面,他則非常愜意的坐在椅子上,嘴角有一絲猙獰的笑容,
“康斯坦丁,祝你好運,我的雜碎朋友。”
另一邊,穿著灰色長風衣,帶著兜帽,鬼鬼祟祟的康斯坦丁正蜷縮著身體,半跪在一個黑暗,混亂的地下室的後方,在他身邊,還有幾十個同樣打扮的人,正神神叨叨的跪在地上誦經。
念得既不是佛教的經文,也不是基督的禱言,仔細去聽,入耳之處都是一些嘈雜的靡靡之音,是歌頌一個叫多瑪姆的黑暗空間邪神的祝聖詞,也不知道是找的哪個撲街作者寫的,不僅拗口,而且在很多地方,都有嚴重的漏洞。
尤其是在康斯坦丁這樣的“專業人士”看來,這種禱詞根本毫無意義,根本就不可能聯通黑暗邪神多瑪姆,不過這也是他來到這裡的理由。
“我說,康斯坦丁,你確定在這裡待著沒問題?”
同樣帶著灰色兜帽,用長袍將胖嘟嘟的身體全部包裹起來的查斯.錢德勒滿眼驚恐的看著眼前鬼迷神疑的一幕,這個資深計程車司機總感覺自己被身邊的老朋友坑了,這場景怎麼看都不正常。
“噓”
假裝著誦經,實際上在偷偷摸摸抽菸的康斯坦丁扭頭對自己唯一的好朋友比劃了一下手指,壓低了聲音,
“別傻了,錢德勒,這裡肯定有問題,但不要管那些,多瑪姆就要降臨了,整個紐約都會被摧毀,只有這裡是安全的...我們就待在這裡,一直到災難結束再出去。”
他拍了拍自己膽小的朋友的肩膀,
“假裝自己是個邪教徒...明白嗎?只是偽裝而已!跟你的信仰不衝突。”
“但是,但是那個多瑪姆...”
錢德勒是個誠摯的天主教徒,他待在這裡簡直全身都不舒服,他有些抗拒的說,“我可不認為一個邪神會庇護我的靈魂,我們已經信天主,要不我們去聖約翰教堂?”
“別去那裡!我不是給你說過了,你去哪個教堂都行,別去聖約翰教堂!”
康斯坦丁將手裡的菸頭扔在地上,“聖約翰教堂裡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你這蠢貨,我是在救你,你只是個普通人,千萬,千萬別和他們扯上關係!”
就在兩個人說話間,這漫長而又無聊的祈禱終於走到了最後,那個站在高臺上的,身穿古怪的黑色長袍,手裡高舉著白骨法杖的“神父”攤開雙手,就像是個瘋子一樣狂呼著,
“啊,多瑪姆,掌控黑暗和時間的至高神,將您無窮無盡的時間分給我們,分給您誠摯的信徒,我們以靈魂,血肉祈禱,將我們的意志獻於您,恭請您降臨這個不潔的世界,用黑暗淨化人間,不信您的人將墜入黑暗,摯信者將得永生!”
“歌頌您,偉大的多瑪姆!”
他抬起頭,那兜帽稍稍滑落,康斯坦丁的目光在這一刻瞪大了,他看到了那神父雙眼周圍的黑暗的,乾涸一般的面板,他扭頭罵了一句,
“該死!這是個真正的信徒!得到了多瑪姆力量加持的傢伙...哎呀,事情稍有些麻煩了。”
“怎麼回事?”
神色驚恐的錢德勒忍不住裹緊了身上的灰色兜帽,似乎這能給他帶來一絲溫暖,他緊張的看著自己的老朋友,他知道康斯坦丁有些奇奇怪怪的本身,在神秘學這一方面,他是不折不扣的大師。
“沒什麼...對我而言可能有些糟糕。”
他將一枚金色硬幣塞進錢德勒的手裡,加重了語氣,“一會去“洗禮”的時候,握緊它!它能保護你的靈魂不被邪神腐蝕,見鬼,多瑪姆看來是要玩真的了。”
“來吧,信徒們,讓我們歡迎兩位新朋友!”
瘋瘋癲癲的神父手裡的骨杖指向了縮在後方的康斯坦丁和錢德勒,於是那些信徒就齊刷刷的為兩個“新朋友”讓開了一條路,那神父的身前,擺放著一個木盆,裡面卻不是聖水,而是一種黑色的,黏糊糊的噁心液體。
“來吧,來接受偉大之神多瑪姆的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