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許家玉郎!”轉眼將一件尷尬事變成了替自己刷聲望,穆瀾嘖嘖讚歎。
林一川心裡酸溜溜的。自從許玉堂進來,穆瀾看他的眼神怎麼就那麼痴迷呢?她該不會喜歡上許玉堂了吧?他哼了聲道:“收買人心而己。本公子見多了這種人。”
“做的漂亮就是有才。”穆瀾沒留到他的神色。她看著許玉堂情不自禁想起無涯。無涯……臨走時,無涯眼中噙著一絲無奈。那雙溫潤的眼睛裡藏著無數的話,卻一句也不能對她說。這樣的眼神讓穆瀾想到了杜之仙,想到了自己。她也有很多心事,難以對人訴說。那一刻,她似乎能感覺到無涯的孤獨。和她一樣的孤獨。
穆瀾腦中飄過高臺上一閃即逝的明黃身影。她情願相信無涯是王孫公侯家的公子,或者是錦衣衛的人。她不敢也不願意朝另一條路上去猜測無涯的身份。遠處的許玉堂實在與無涯太像。她垂下了眼眸,譏諷地扯了扯嘴角。
雲泥之差的身份,咫尺如隔天涯。
有些人註定不是同路人。
她的神色變幻悉數落在林一川眼中,氣得當即轉過了臉。多看一眼他都想衝到穆瀾面前讓她把自己看清楚了。他哪點比不上許玉堂?
錦衣衛辦完該辦的事,再無考生被架出考場。錦衣衛千戶向臺上的官員們抱拳道:“本官奉旨監考,如今職司已畢。剩下的事就與本官無關了。”
說完帶著錦衣衛們揚長而去。
考生們這才拿起自己的試卷挨個交到高臺上,陸續離開了考場。
林一川心裡憋著火,見穆瀾快要走了個沒影,他又後悔了。看中的姑娘自己先放棄,豈不是讓許玉堂不戰而勝?他邁開長腿就追。
商場上的變臉他小時侯就練出來了,臉頰的肉往上一擠,笑容就佈滿了俊朗的臉。伸手不打笑臉人。先請她吃飯再僱人幫她家修房子。怎麼著她也要念自己三分好吧?
“穆賢弟!”應明換了身裳服,站在道口迎向了穆瀾。
先前考生太多,穆瀾也不容易從兩千考生裡找到應明。見他站在這裡,知道他聽進去自己的話,沒有下場代考。也替他鬆了口氣。
她拱手行禮,絕口不提自己的提醒:“應兄,小弟正想尋你。能否帶小弟在國子監裡四處看看?”
新入學的監生都有這樣的好奇心。穆瀾的要求應明滿口答應:“我先請你去吃飯。吃過飯就帶你去。”
“是小弟麻煩應兄,怎麼能讓應兄破費?這頓飯小弟請了!”穆瀾的謙遜和感激都擺在臉上。
應明越發覺得穆瀾值得結交,熱情地給她介紹起國子監的情況。
她有請過自己吃過一頓飯嗎?林一川從後面趕上來,正聽見穆瀾最後這句話。他絞盡腦汁回憶著。好像認識穆瀾開始,她一個銅板都沒為他花過。自己則是不停地掏銀子掏銀子掏銀子……她在他面前就是隻小鐵公雞。對旁人就搶著請吃飯?當他是冤大頭啊?
青色襴衫,大袖飄飄。應明與穆瀾說話時,桃花眼快要眯成了縫,像勾子似的。
她喜歡的就這種斯文敗類?一個許玉堂不夠,又打哪認識了這麼個狐狸男?林一川越看越生氣,越想越失落。被穆瀾無視的感覺讓驕傲慣了的心有了一點受傷的感覺。她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神秘了點,秘密多了點。他不好奇了還不行?他還想看看,沒有自己暗中相助,穆瀾在國子監裡怎麼混!
一道緋色撞進了他的視線,擦肩而過的瞬間,滿腹心事的林一川撞到了對方的肩膀。換成平時,或許還會道個歉。林大公子正在氣頭上,理也沒理就走了。
今天是大年二十八。老家有句話叫二十八,洗邋遢。大家今天別忘洗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