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烜回到府內的時候,薛小苒正在花廳裡招待濮陽輕瀾。
胖球趴在特製的嬰兒床上,嘴裡“咿咿呀呀”叫個不停,嘴角還有口水亮澤的痕跡。
濮陽輕瀾圍著嬰兒床嘖嘖有聲,“你這腦袋瓜子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弄出來的東西總是這麼與眾不同。”
薛小苒吃著甜潤軟糯的酒釀圓子,聞言笑道“不是給你府上送了同樣的嬰兒床麼,你沒瞧見?”
濮陽輕瀾拿起掛在嬰兒床邊的鈴鐺串,搖晃著吸引胖小子的注意力,
“沒瞧見,應該是收進庫房了,這孩子力氣還挺大。”
鈴鐺串被胖墩緊緊拽住,亮晶晶的黑眼珠子還瞪著他,彷彿他是惡霸土匪似的。
可愛逗趣的模樣讓濮陽輕瀾樂得呵呵直笑。
連烜走進來就瞧見自家胖兒子正與他那不靠譜的師兄在相互拉扯,滿屋都是鈴鐺串“鈴鈴”的響聲。
“回來啦。”薛小苒朝他露出笑容。
“怎麼不好好歇著?”連烜卻是蹙眉。
如雲的烏髮上一樣髮飾皆無,襯得她一張瑩白的小臉更顯消瘦嬌弱,若非精神還算不錯,他都要跑去把師兄抓來給她看病了。
“在屋裡躺了半天了,也得起來活動一下。”薛小苒知道他擔心,抿嘴輕笑。
“小苒沒啥事,累著了休息幾日就好了,你別小題大做,丟了我們藥王嶺的臉面。”
濮陽輕瀾邊和胖球拉扯,邊吐槽他老爹。
滿屋子“鈴鈴”聲,讓連烜眉心緊凝。
他大步走到嬰兒床邊,俯身抱起與鈴鐺串較勁的胖球。
“啊啊”胖球沒拒絕老爹的抱抱,可胖爪依舊緊緊扯著鈴鐺串。
“放手,太吵。”
連烜在他肉乎乎的手腕上輕輕一捏,凌顥就鬆開了胖爪,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神懵懂又驚疑,傻乎乎地抬頭看向他老爹。
疑惑懵逼的表情讓連烜抿著的嘴角都翹了起來。
“嘖,你這人真沒意思,沒瞧見我們正玩得高興麼。”
濮陽輕瀾輕哼一聲,把鈴鐺串扔回嬰兒床,走到椅子上坐下,端起茶盞大口喝了起來,與小娃兒玩耍,還挺費工夫。
連烜懶得理他,從嬰兒床的欄杆邊上拿過乾淨的帕子,淡定地給胖兒子擦拭嘴角的口水印。
“怎麼過來了?永嘉還好麼?”
“來看我表妹和外甥唄,永嘉沒事,都是累的。”濮陽輕瀾把茶水一口氣喝完,然後把放在茶几上的幾張宣紙拿在手裡,
“我先回去了,你陪媳婦兒子吧。”
說完,也不等連烜答話,一溜煙跑了。
“他來幹嘛?”連烜眉頭蹙起,還沒來得及讓他給小苒把把脈,這傢伙就跑了。
“問關於預防天花的一些問題。”薛小苒起身走到他身旁,想要從他手裡接過胖球。
喜歡粘著母親的胖球剛伸出手,連烜就錯身避開。
“你病著呢,他這麼沉。”
胖球不知是不是聽懂了,扁著嘴巴一臉不高興,幽黑的眸子裡滿是控訴。
薛小苒忍笑嗔他一眼,“顥顥這陣子都瘦了一圈了,你還嫌他沉,有你這麼當爹的麼?”
“瘦了一圈也沉。”連烜騰出一隻手捏捏她尖細的下巴,“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哪有力氣抱他。”
“哪有那麼誇張。”薛小苒白他一眼,“表哥剛才給我診過脈了,沒啥事,歇幾天就好了。”
凌顥不知道父母在說些什麼,只是心急地朝母親伸手,想要投入她的懷抱。
“老實待著。”連烜掃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