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好端端的,你們怎麼過來了?可是府裡出了什麼事情?”
待客廳裡,宋博良親自給宋老夫人端上了茶盞。
宋老夫人冷眼掃過,看他眼神閃爍嘴角下壓,心知他心中不快。
宋老夫人怒火騰的一下點燃,
“你還有臉問家裡出了什麼事情?你上有高堂父母,下有妻兒子女,可是你有擔起一家之主的責任麼?為了一個憑空冒出來的女人,你連家都不要了是麼?簡直是走火入魔……”
劈頭蓋臉一頓痛斥,讓宋博良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他眼角餘光朝一旁的安氏冷冷瞥去,安氏緊抿著唇,眼眸幽怨,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開了口,
“娘,咱們過來不是為了景曦的事情麼?”
“景曦怎麼了?他不喜歡你孃家侄女,你就不要老想著把他們湊對了。”宋博良出聲斥責。
安氏用帕子捂住唇角,一臉委屈地掉下淚來。
“渾說什麼!”宋老夫人氣得臉色發黑,“你當老子的對兒子不上心,還不許當孃的多費些心思麼,再說,景曦那孩子不同意,我們還能強壓著他成親不成?張嘴就知道責怪別人……”
又是鋪天蓋地一頓訓斥,宋博良的臉色一變再變。
半刻鐘後,訓得口乾舌燥的宋老夫人端起茶盞啜了幾口,看兒子面色陰沉,終於忍住了繼續訓話的衝動。
“我問你,我的乖孫呢?”
相對於不聽勸告的兒子,宋老夫人更偏愛宋家的嫡長孫。
宋博良抬眸,有些詫異,“他沒去應卯?”
“他昨天一夜未歸,今早也沒去署衙。”安氏拭乾眼角的淚,輕聲解釋。
宋博良蹙眉,語氣有些不耐煩,“他這麼大的人了,一夜未歸有什麼好著急的。”
就為這點小事跑來找他,簡直不是所謂。
宋老夫人狠狠瞪他,“回府報信的護衛說,景曦連夜出了城東,至今未歸,我還聽說,你們谷裡昨夜發生了大爆炸,震耳欲聾很是嚇人……”
她話還沒說完,宋博良的臉色已經大變。
宋老夫人一瞧,頓時急了,站起來就揪住他的胳膊,“可是景曦出了什麼事情?”
宋博良眼神晦澀地看向他的母親,“娘,你們怎麼知道昨夜這邊有爆炸聲?”
靈汐谷距離太離城有二十多里路,位置偏僻,遠離驛道,若非有心盯梢,怎麼可能聽到爆炸聲。
宋老夫人遲疑了一下,“李管事出門採買的時候聽到的。”
在外面聽到的?難道這事已經很多人知道了?宋博良面色沉了下來,會是誰,派人散佈的訊息?
山腰上,段飛妍立在廊簷下,同樣陰沉著一張臉。
“她們還沒離開?”
一個時辰都快過去了,下面還沒動靜,她們究竟想幹什麼?
“是,老夫人情緒有些激動,拉著侯爺一直說話。”金嬤嬤回話。
段飛妍眼底浮現煩躁之色,抬腳往莊門處走去。
莊門立在高處,從上至下眺望,谷底的情景一覽無遺。
段飛妍的腳步剛剛停在臺階上,下方的待客廳裡,一群人魚貫而出,正前方走著的,正是遠安候與宋老夫人。
兩人似乎在爭吵著什麼,表情都不甚愉快。
一旁的安氏小心翼翼攙扶著宋老夫人,眼眸不時望向宋博良。
段飛妍一張臉更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