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著孩子的話題聊了會兒,孟婉娘關心地問起了沙慧孃的身體狀況。
魏冥去年調任刑部尚書,憑藉著他在錦衣衛積累下來的威勢,很快掌控了刑部,漸漸在朝堂上站穩了腳步,他能力過人,且延續了他一貫的作風,清廉自持,清冷低調,不結黨營私。
這番作態讓一些官員心生不滿,暗地裡遭到不少擠兌。
當然,誰也不敢正面對上他,魏冥那張陰冷漠然的臉如今依舊威懾力十足。
不少官員覺著,魏冥這種孤僻疏冷的性子,在官場上定然獨木難支,成不了什麼氣候,都暗戳戳等著看他的笑話。
可人家偏偏不如他們的願,不僅沒因此受冷落,反而愈發被璟安帝器重。
特別是近段時間,上朝的時候璟安帝頻頻對魏冥恪守職責的態度表示滿意,朝政上的問題也經常問起他的意見。
有眼力界的人都能看出,魏冥隱有上升為璟安帝寵臣的趨勢。
訊息靈通的孟婉娘,很清楚朝中局勢。
身為新晉的朝中新貴,魏府的一舉一動都被有心人瞧在眼裡。
魏冥帶著沙慧娘去濮陽府求診,京中大部分權貴都得知了訊息。
沙慧娘有孕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是什麼秘密了,所以,孟婉娘帶著一堆補品和藥材過來探望。
“女人懷孕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以前薛姐姐有孕時,有一陣子吐得天昏地暗的,我懷著謙哥兒的時候,也吐了一小段時間,不過呀,等孩子出生以後,看著孩子可愛稚嫩的臉,就覺著一切都是值得的……”
孟婉娘柔聲安慰,她懷裡的司謙安靜依偎著,不時歪著腦袋偷偷看著床頭的沙慧娘。
可愛的舉動讓沙慧娘忍不住笑起來。
“我知道,謝謝你婉娘。”
兩人說著話,小元回稟,範雲西來了。
範雲西一身素色衣裙,烏黑的髮髻上只簡單地簪了一支碧玉簪,從前麥色的肌膚白皙了些,讓眉目英挺的她平添幾分柔美氣息。
“雲西,快來,好久都沒見你了。”沙慧娘有些激動。
去年國喪過後不久,范家老太爺病逝,範雲西身為孫輩守孝一年,她爹是武將,武將丁憂不解除官職,而是給假百天,所以,他們范家沒有回鄉守制,但也深居簡出,減少不必要的出行。
沙慧娘和孟婉娘都很久沒有見到範雲西了。
“怎麼臉色這麼差?”範雲西與孟婉娘打了招呼,湊到床沿邊,看著沙慧娘略顯蒼白的臉色蹙起眉頭。
她剛出孝期,聽說沙慧娘病了,就趕過來探望。
“沒事,服了濮陽大哥開的湯藥,已經好一些了。”沙慧娘牽起她的手,笑容直達眼底。
“怎麼你們懷個孩子這麼多磨難,像我嫂子還有明月的兩個嫂子,孕期的過程都很順利呀。”
範雲西捏著她纖瘦的手,一臉恨鐵不成鋼。
沙慧娘臉頰微紅,有些無奈地笑,
“我哪能和她們比,她們一個個都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
武將世家聯姻的物件大多也是將門虎女,從小習武的身體哪裡是她們這些跑動幾步都會喘的文官千金比得了的。
“人家婉娘不也挺順利的麼。”範雲西轉身朝孟婉娘懷裡的小可愛招手。
司謙眨巴著漂亮的鳳眸,乖巧地依偎在母親懷裡。
“謙哥兒和他舅舅長得好像呀。”範雲西感慨一聲,“長大以後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