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直接向皇帝負責,基本不存在站隊的可能。
等新帝上位後,如果不能取得新帝的聖心,那麼等待他的,不是貶職就是罷黜,這還是好的結果。
萬一新帝心胸狹隘,猜忌心重,容不得老皇帝從前的重臣,他被砍頭抄家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錦衣衛首領,看似位高權重,實際上,是把腦袋栓在褲腰帶上的行當,同樣危險重重。
魏冥舉起酒杯放到唇邊抿了一口,香醇凌冽的美酒喝到嘴裡似帶著絲絲甘苦。
當然,他也不是傻子,不懂得為自己尋後路。
這麼多皇子裡,魏冥內心也有側重的人選,酆王性情敦厚,推崇仁政,他若能登上皇位,自己的位置雖然未必能保得住,但命是可以保得住的。
嶺王和七皇子因為身份所限,目前登上皇位的可能性比較小,順王也同樣。
厲王被囚,直接沒了皇位繼承權。
六皇子表面賢明,實則心思最多,野心也最大,各種小動作不斷,附翼於他的官員也不少,目前,他是酆王最大的敵手。
九皇子母族式微,但即將要迎娶董將軍家的千金,將來的定數也說不準,只要武軒帝還能撐上十年八載,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準。
照目前的形勢看,時局對酆王最為有利,他也是最佳人選,但,事情一日未成定局,就不能蓋棺定論。
魏冥不會私下對誰投誠,做好他現在分內的事情,保持不偏不倚的姿態,是他目前的態度。
七皇子端著酒杯朝他們這一桌走來。
一桌的人立馬站了起來,魏冥也跟著站起。
“多謝大家能來參加喜宴。”
眾人忙連聲道賀。
“魏大人百忙中趕來,多謝了。”連烜嘴角扯了個淡淡的笑容,朝魏冥舉了舉杯。
“殿下客氣了,祝您新婚大喜。”魏冥同樣扯了扯嘴角,舉起了酒杯。
“……”
四周的眾人的嘴角幾乎也都抽搐起來。
這兩位冷麵將,能不能別笑得那麼幹硬,生生讓看著的人都有種嘴角抽搐起來的感覺。
一杯飲盡,七皇子收回那一點淺笑,繼續往下一桌。
看著他那身大紅衣袍,魏冥只覺得有些刺目,先前新郎新娘成親的場面在腦海中浮現。
一個高大,一個嬌小,從身量上看,似乎不是很般配,可高大的男子最後伸手那輕輕一扶,卻顯得那般自然隨意,如同做了千百次般熟悉。
魏冥一口灌下酒杯裡的酒,的後勁從喉嚨間一路上湧。
有些事情,過了就是過了,他把酒杯重重放到桌子上。
聲音把坐在邊上的官員嚇了一跳,待看清他的空酒杯時,立馬提起了一旁的酒壺,支起小意討好的笑容給他斟上。
“魏大人,七殿下府上的鳳溪酒味道很是醇香甘冽,您多喝兩杯。”
魏冥看了他一眼,低眉斂目說了句,“多謝。”
把那官員驚得酒壺差點掉地上。
魏冥端起酒杯一口乾掉後,眼神有些發直,重重吁了口氣。
酒杯立即又被斟滿酒。
魏冥搖搖頭,“不必了,酒已夠。”
官員愣住,宴席才開始沒多久,就不喝了麼?
魏冥沒理會他,把酒杯推遠,再也不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