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和母親回我外祖家一趟。”沙慧娘猶豫了一下含糊回答。
外祖母過壽這事她不想告訴他。
他們還未成親,一般情況他是不用來給她外祖母賀壽的,可偏巧,他人在豫青府,表哥他們又知曉他來了。
怕他為難,沙慧娘乾脆不提,明兒杜妍她們要是挑理,她就說,他公務在身不便出現好了,誰敢質疑錦衣衛辦差。
沙慧娘自覺想了個好法子,面上就帶了幾分淺笑。
魏冥看了她一眼,嘴角輕翹,小姑娘臉上完全藏不住事,還故作鎮定,想矇混過關。
他也不戳穿她,只淡淡說了一句,“這兩日有雨,你們路上當心些。”
最近降雨多,雖然豫青府離京城不算太遠,還是小心些比較好。
沙慧娘忙點頭,抬眸看他輪廓分明的側顏,忍不住也輕聲叮囑,“大人也要小心些,可別淋雨趕路了。”
魏冥看她一眼,微微頷首。
馬車轆轆前行,四周傳來嘈雜的人語聲,兩人之間卻靜寂了下來。
沙慧娘小心地挪了挪坐得僵直的臀部,腦子飛快轉動著,她與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未見了,這次一別,下次再見,可能又是一個多月時間。
想到成親的日期,沙慧娘臉頰有些燒得慌,不過,他們難得遇上,總要試著努力與他多親近些才是。
大多數人的感情都是細水長流的日久生情,一見鍾情的感情是極少數的。
而日久生情的感情是需要培養和磨合的。
這些話,都是薛小苒隨口說過的,沙慧娘卻深深記在了心裡。
她的優點不多,但耐心卻是不缺的。
“魏大人是來查古亦衡的案子麼?”
她絞盡腦汁,終於靈光一閃,想起了這事。
“嗯,古亦衡掘出了十箱金子,來源何處得查清。”這事不是秘密,魏冥也沒瞞著她。
“那,查到了麼?”她立即接話。
魏冥看她一眼,又移開,“還沒。”
沙慧娘張了張嘴,努力想該接什麼話,“那個,有人說過,一切案件,都是有跡可循的,大人,可以查一查往年的案宗,也許能尋到一些線索也不一定。”
魏冥微愣,轉眸看她,“誰跟你說過這些事情?”
左都御史可不像是會與女兒討論這種事情的人。
沙慧娘在他的注視下,臉頰微紅,“薛姐姐說的,我們玩牌的時候,她有時候會說一些有趣的小故事,有時是鬼故事,有時是破案的故事,她起頭,然後讓我們猜過程和結尾。”
魏冥:“……”
她們一群姑娘家湊到一塊,是這麼玩的麼?
“玩的是撲克牌?”
他到豫青府府衙去查卷宗的時候,還在府令的書案上看到了兩副撲克牌,打撲克的風潮都傳到這邊來了。
“額,還有麻將和跳棋。”說起這些,沙慧娘就懷念起她們與薛小苒一道玩耍的日子。
一轉眼,她都離京一個多月了。
魏冥瞧她一臉的想念,眼眸不由柔和了幾分。
……
“在這棵槐樹下搭個鞦韆,樹杈上再弄個小木屋,讓阿雷有個藏乾果的窩。”
薛小苒挺著肚子站在槐樹下,給阿雷規劃它的小窩。
阿雷並不喜歡住小木屋,但它喜歡把它的各種乾果雜糧藏在裡面。
以前在京城的時候,就是這樣。
“嗯嗯,知道了,本來就打算照著京城那邊的樣子給它做個一樣的窩,只是一時還沒趕得急。”烏蘭花在一旁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