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她們卻對她的親事一直冷嘲暗諷的。
沙慧娘深吸一口氣,憋著氣鄭重道:
“我的親事不勞煩你們記掛,魏大人很好,不是你們聽說的那樣,錦衣衛所有的作為都是職責所在,沒有挾權倚勢,徇私枉法,你們不要輕信流言,妄加揣測朝廷命官。”
她說得義正言辭,一臉正色。
把杜妍杜嬌兩人說得臉色微變。
“嘖嘖,慧娘,你這就不對了,我們也沒說什麼呀,這不是在恭喜你麼,你這還沒當上錦衣衛首領夫人呢,就開始擺起架子來了。”
杜妍面上帶了幾分不忿。
“就是,我說的也都是事實呀,魏大人年紀大,名聲差,他抄了多少官員的家,手裡沾了多少條人命,哪樣不是事實了,又不是光我一個人這麼說,還想給我們安上妄加揣測朝廷命官的罪名。”
杜嬌也瞪著她。
雖說是表姐妹,可她們與沙慧娘並不算很親近,她爹是左都御史,身份比她們爹高了好大一截,這讓她們在沙慧娘面前也矮了一大截。
她們在豫青府也是第一等的貴女,去了京城卻要矮上一截,心裡如何會服氣,加上沙慧娘她爹拒絕了親上加親的提議,就更讓她們不滿了。
激動之下,她們的聲音引來了路旁不少人的注意。
銀樓附近都是商鋪,她們一行人錦衣華服很是惹眼,加上都是俏麗明媚的少女,就更加引人注目了。
沙慧娘一張臉氣到發紅,她剛想反駁她們,一旁的茶館大堂裡走出一個清瘦秀氣的男子。
“咳咳。”他輕咳兩聲,引起了她們的注意。
“哥。”杜妍杜嬌跑了過去。
沙慧娘抿著唇勉強壓下心頭的怒氣,朝他福了福,“表哥。”
“你們兩個在大街上怎麼說話的。”杜恆壓了壓聲音,輕斥兩個妹妹。
“哥,你怎麼還幫著她?”杜嬌不高興了,“明明是她狐假虎威,還端架子,想用錦衣衛來壓我們。”
“就是,這還沒嫁入魏家,就看不起我們這些表親了。”杜妍瞥著沙慧娘附議。
沙慧娘瞧著兩人一唱一和,使勁抹黑她,氣得胸口一陣起伏。
“不許亂說,朝廷重臣是你們能隨便議論的麼?給慧娘道歉。”
杜恆壓低聲音斥責她們,他讓她們把人帶出來,是想單獨與沙慧娘說幾句話。
杜恆挺喜歡這個安靜乖巧的表妹的,聽到母親想讓他娶她的時候,他還高興了好些天,可惜,他身體不大好,進京的時候又病了一場,姨夫心疼女兒,自是不願表妹嫁個他。
杜恆聽到沙慧娘與魏冥定親的時候,鬱郁了好些天,他的兩個妹妹瞧在眼裡,就為他有些抱不平起來。
他心裡明白,卻不好過多斥責她們。
魏冥的名聲在京城,乃至整個祁國都是赫赫有名的,名聲好壞參半,褒貶不一。
杜恆覺著,沙慧娘應該不會喜歡這門親事,只是礙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點頭同意的。
畢竟,魏冥二十六七的年紀,比她足足大了近十歲。
而且,聽說長得很是陰冷可怕,旁人多瞧一眼都覺著害怕。
慧娘膽子這般小,她不會喜歡他的。